祝卓然熬药去了,孟离坐下来,动筷吃饭。
莲福忍不住说道:
“你应该等着卓然来一起吃。”
“是吗?”
孟离的手抚上嘴唇。
见此,莲福不说话了。
孟离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开始吃饭了。
莲福坐在一旁,这时候,她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要是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孟离现在该被莲福的眼神杀死千万遍了。
看着孟离越吃越多,本来就不多的菜都被孟离挑完了,莲福眼皮跳了跳:
“你吃完了,别人吃什么?”
“你再去做就好了。”孟离说。
莲福:“……你!”
“你要是不想嘴巴疼,或者变哑巴,就少说点。”
孟离轻声说,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
本来这具身体开始修炼了,身体就饿得快,饭量定然增大。
莲福不敢说话了,待祝卓然把药熬上,进屋来打算吃饭,见菜已经空空,只剩下主食。
“这……”
第一次在家里遇到这种事,祝卓然很意外。
平日都是先紧着他吃饱,他吃得不想吃了,英妹才吃。
已经习惯了这样,没想到有一天要吃在英妹的后头,而英妹还不给他留。
“我可能太饿了。”孟离解释道。
那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计较这点,祝卓然只好说:
“没事,我随便吃点。”
他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看着莲福闷闷坐在一旁,问道:
“娘,你吃了吗?”
莲福还没吭声,孟离替她回了:
“娘吃过了。”
莲福觉得英妹真是歹毒至极,她看向孟离,孟离笑了笑,笑得不怀好意,这让莲福没吭声。
祝卓然当莲福默认了,说:
“既然娘已经吃过了,身子又不适,英妹,你扶着娘去躺着。”
“好。”孟离点点头。
“走吧,娘。”
孟离把莲福扶着,与其说扶着,还不如说是架着她往上拖。
莲福浑身是绷紧了,极其不情愿。
孟离悄悄地掐了莲福一下,莲福才站起身来。
像个木偶一般,跟着孟离进了房间。
“歇着吧,你得识相一点,现在是我当家,但家里干活的还得是你。”孟离在莲福耳边说道。
莲福气得把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她咬牙切齿地说:
“你别欺人太甚。”
孟离:“可你奈我何?”
她转身走掉了,莲福气得双手握拳,在床上捶打发泄,面目狰狞。
可惜床又不软和,莲福捶了几下,手痛得要命,也不再捶下去了。
而这时候普通人家吃的馒头哪里赶得上现代馒头,那样松松软软,还带着丝丝甜味的。
祝卓然吃的馒头,硬邦邦的,只觉得这样干咽,拉得嗓子眼都疼。
看了一眼桌上的碗,菜被吃完了,只剩下菜汤,他硬着头皮掰了一点馒头,沾了点菜汤就着吃。
虽然家里并不是那么好,但沾着菜汤就馒头这事,都是委托者在弄,祝卓然还真没弄过。
把菜汤沾得一滴不剩,祝卓然总算是把馒头咽下去了,感觉腹中不再空空,他去看孟离,其实是想让孟离洗碗。
还没等到他开口,孟离说:
“我身子还是不适,相公,我想去看大夫。”
祝卓然:“……”
娘才看大夫花了钱,现在这也要看大夫花钱吗?
“让我歇歇,可能就不需要看大夫了。”孟离说。
祝卓然:“…好。”
他转身去把碗收拾了,虽然碗里没什么油水,但也真心不想洗,索性扔在一旁。
拿了本书,守着药熬好了,给莲福端过去。
莲福晚饭也没上,喝了一口药,跟口含黄连差不多。
她看着祝卓然欲言又止,那表情真心一言难尽。
看得祝卓然打心底窜出火苗来。
“娘,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莲福还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倒是想说,但不敢说呀。
可是叫她硬生生地忍,她着实忍不下。
“娘,您想说什么?尽管说,卓然听着呢。”
祝卓然把内心的不耐压了压,让语气尽量温和起来。
这对莲福来说,无疑是鼓励,是安慰,心中更是委屈了,忍不住说道:
“英妹她……”
可惜莲福还没说完,密密麻麻如针扎的感觉就从嘴上传来,她手中本来端着药,此刻也痛得丢掉了。
打翻在床上,她也顾不得了,用手试图抓住无形的针,想要把这些针拔掉。
“不了,不了啊。”
莲福高声尖叫,她知道孟离肯定是听得见的。
孟离还是觉得自己太仁慈了,才让莲福一次又一次闹腾,她把精神力凝聚出更多密密麻麻的针,直接覆盖在莲福的脸上,莲福整张脸,都痛了起来。
“不,我错……了。”
莲福一句话都说不连串,还有巨大的恐慌。
她很担心自己毁容了,她感觉自己眼皮都被针扎了,她担心自己的眼睛被戳破了。
其实只要莲福静下心,情绪稳定下来,就会发现并没有那么痛。
只是她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再加上意识受到过精神攻击,她自动认为,这种脸上的疼,也跟脑子里面的痛是一样的。
她的心理作用,无限放大了这种痛。
而从祝卓然的视角,就只是看到莲福在脸上乱抓,面部说不出来的扭曲,那表情跟活见鬼了一样。
他感到很无措,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