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抬眼:
“给孩子洗洗。”
妇人听了更怒了,走到孟离跟前抢过孟离手中的温水瓶,狠声道:
“小丫头片子又拉裤兜里了是不是,没用的东西,要拉了也不知道喊一声。”
“你把水倒了,大娃他爹回来喝什么。”
孟离深吸一口气:
“不能等下再烧吗?”
妇人哼了一声:
“用冷水给她洗,大小姐呢,那么娇贵,大热天还用热水。”
“再说你等下收拾好了赶紧做饭,哪有时间烧水。”
“不是我说你啊,一天到晚磨磨唧唧的,等你做完饭都饿死了。”
孟离不耐烦地说:
“我说你闲着为什么不做?”
从语气各方面,孟离差不多猜测出来了,这就是委托者的婆婆。
她一回来这个妇人就念念叨叨,烦人。
孟离情绪有些不好,身上汗淋淋的,浑身都是黏黏糊糊的,肚子饿得腿都有些软,各种味道让她想吐。
妇人瞪着浑浊的双眼,全是不可置信。
许是没想到孟离还要给她顶嘴,气急了,手中拿着温水瓶扬起就想给孟离砸过去。
孟离打量了下四周,冷声说道:
“别砸,我看家里这么穷,温水瓶也是值钱大件,砸了可惜了。”
“啊呸,你个贱人,居然敢顶嘴了现在。”
“我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还指望我给你做饭。”
孟离:……
她是真的没发现这个女人身体哪儿不好,一个温水瓶大半瓶水都能举起来想砸人。
“你现在了不得了,要欺负婆婆了。”
“大娃不在家你就敢欺负他妈了,我让大娃回来评评理。”
妇人看了一眼温水瓶,神色有些尴尬地放了下来,到底是舍不得砸了,踢了一脚孟离跟前的水桶,叉着腰唾沫横飞。
厕所又传来女孩的哭声,孟离没搭理妇人,直接提着一些开水,冲了一些冷水,朝着厕所而去,背后就是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孟离到了厕所,好哄了半天孩子,给孩子洗了洗,换了裤子尿布。
又把孩子抱回房间,直接把门关上,孟离本意是想把门锁上的,然而发现这个门只能关上,锁不上。
孟离收拾了下床,把孩子放在床上,看到床头有一个玩具,孟离拿给孩子。
孩子接过便入神的玩了起来,孟离抵着门,开始接受起剧情来。
这是一个现代位面,孟离现在来的时间是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
而委托者王大艳从小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山村里。
家中有弟弟,严重的重男轻女导致委托者最后小学文化都没有。
所以小学都没有毕业的王大艳只能在家中务农,到了十六七的时候,村里已经有很多人翻过崎岖的大山,走过泥泞的道路,外出务工。
王大艳是想跟着同乡出去见见世面的。
但是王大艳的父母不允许,一开始的时候让王大艳在家里照顾弟弟,帮忙做些农活,家中缺少人手,不同意外出。
又过了几年,当王大艳快二十了,再次提出外出打工,家人又说的是给李大艳说了一门亲事,男方家不同意她出去。
大概就是害怕王大艳在外面谈恋爱什么的。
对于这个时代,还有包办婚姻,王大艳却都觉得习以为常。
她从小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整天都在家帮着务农,只要不听话家里便是棍棒加身,这样的李大艳,心底甚至都没有别的念头。
没多久,男方家就急吼吼的把李大艳娶进了门。
早前王大艳也见过男方,也就是她现在的老公李平凯,穿着打扮还算利索。
头发用发胶固定分成了一个七分头,一双黑色小皮鞋蹬在脚上,看着精神抖擞。
在当时的王大艳心里,还有些小时髦。
王大艳心底没什么满意不满意。
甚至当时的王大艳心底还有些隐隐的期待,如果嫁人了,是不是不用整日在娘家受气,也不用没日没夜在田地劳作,更不用稍不注意就棍棒加身。
李平凯的家不是像王大艳的家在大山里,而是在山脚下的马路边。
这一点让王大艳有些满意,不用在爬那么高的山,而且去镇上也很方便,如果运气好,还能搭上车去镇上。
但是王大艳很快就发现,生活的苦难并没有放弃她,远离她,依旧在她身边。
丈夫家中独子,从来没有工作,也不下田劳作,整日喜好与一些狐朋狗友四处晃荡,赌博。
没了钱便回家要钱。
而且丈夫还经常家暴,新婚之夜,王大艳初为人妻,怎受得了单身三十年李平凯的折腾,忍受不了,仅仅是婉言拒绝,就被丈夫扇了一耳光,让王大艳流泪不已。
此后,李平凯对于王大艳从来都是一言不合就骂,再不合就打。
而公婆凶恶,在家从来都是把王大艳当丫鬟使唤,更是让王大艳的日子日子苦不堪言。
而让王大艳日子雪上加霜的是,王大艳婚后不久就怀孕了,生下一女,这让李家大为不满。
十分不满。
对孩子当然也是不闻不问,厌恶不已,就差没有抱出去扔了。
还没事就让王大艳生个儿子出来。
王大艳生了孩子不久,便在离镇上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小工厂,进厂当了女工。
王大艳有了收入,李家人更是懒惰,田地都少种了一半,都指望王大艳拿钱回家养活一家子。
王大艳实在是无法忍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