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南俯身在众人尸首上又检视片刻,忽然长身而起,说道:“不对,不对,这剑法大是古怪,不知各位可瞧出来了吗?”
苏云峰脸上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说道:“久闻白衣探花学识渊博,不知探花郎瞧出其中有什么古怪?”
叶谛低头再去瞧地上的几具尸身,却左右并未发现其中有什么古怪,不由得心中暗道:这谢小子搞什么鬼,这些人每个人中剑的位置、方位都完全不同,你难道还能从这乱七八糟的剑伤中瞧出对方所用的剑法不成?
谢星南淡淡一笑,抱拳说道:“不敢,苏帮主过奖了,星南愧不敢当,。想必这其中的关窍,苏帮主也早已瞧了出来。”
叶谛皱眉说道:“有什么古怪不古怪,你倒是说啊,在这打什么哑谜。”
谢星南却不理他,接着对苏云峰说道:“苏帮主,久闻丐帮有一门厉害的分进合击之技,叫做打狗阵,不知是真是假?”
苏云峰冷冷的说道:“这打狗阵法嘛,有是有的,但是如今看来啊,也江湖传言上的那么了得。嘿嘿。”
谢星南的脚步在重尸首身周缓行一圈,忽而说道:“那若是在下猜的不错,这七人联手结的便是那打狗阵法吧?”
苏云峰这次连话都已不再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叶谛不由得奇道:“这几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你怎知他们七人结的是打狗阵?”
谢星南伸手指了指那七个丐帮弟子的脚所站的方位,淡淡说道:“你且看他们站的位置和剑尖对着的方向。”
叶谛这才注意到,这七人的脚竟隐隐有将蔡诗云围在垓心,而他们的脚尖却都是在朝外的。这般站位中,必定隐藏着变化极为繁复而厉害的杀招。
但是,他们恐怕都尚未来得及展示出其中的变化和巧妙,便都已被人杀了。
但是,这也只能证明这个人的剑法定然快的可怕,也准的可怕,却也无论如何找不出这人是谁啊?
叶谛心中疑窦丛生,只得再听谢星南往下说道:“丐帮打狗阵法,那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阵法,但是几人站成阵势后,却被人一剑便给刺穿,这……”
“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叶谛不待谢星南说完,已截口说道:“这不可能,你说什么,这些人是被人一剑杀死的,哈哈哈。”
谢星南冷冷的说道:“你笑什么,有什么不可能的?”
叶谛哈哈大笑,指着谢星南的剑说道:“来来来,你来交交我,一剑如何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位置刺死七个活生生的人的。”
他瞧了瞧地上的蔡诗云,说道:“哦,不是,是八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蔡姑娘脑后中的那一剑,又是怎么刺进去的?”
谢星南瞧着叶谛,脸上忽然露出一缕微笑,他说道:“哦,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不可能?”
叶谛说道:“还有,还有就是你怎么会想到他们是被一剑刺死的,这种事情简直连三岁的小孩儿都不会想到的。”
谢星南说道:“你去看他们的脚。”
叶谛问道:“啊,他们的脚,脚不是好好的放在那里吗,脚怎么了?”
谢星南道:“不错,他们的脚每一个都还站在原本的位置上,保持着阵法结成的姿势,连动都没有动。”
叶谛的一双眼睛突然也有些亮了,他低头再去瞧那地上的尸身,沉吟着道:“这、这怎么可能,这是种什么剑法?”
谢星南说道:“怎么,叶兄也已瞧出来了?”
叶谛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若不是一剑便将这些人刺死,那么不管是谁,与人动手时脚下都不会动也不动的。人毕竟是人,不是木桩子。”
谢星南拍手说道:“不错,正是如此,那凶手一剑刺来,便已要了这八个人的命,丐帮的打狗阵连发动和变化的机会都没有来,是以这七个人的脚仍在原先的站位处。”
叶谛说道:“但是、但是,一个人若是站在别人的对面,是如何一剑从身后、腰眼、耳后等地方将人刺死的呢?”
海南派人群中,一个娇媚的语声响起,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那杀人的凶手还有同党就是了。”
苏云峰却冷冷的说道:“但是,对方却只有一个人。”
那娇媚的语声噗嗤一笑,接着说道:“为什么呀,难道苏大帮主你追出来的时候瞧见了?”
这人说话时语气中总是带着几分媚态,仿佛要把别人的魂魄也一起勾去似的,正是那红粉骷髅花月红。
苏云峰接着道:“我虽没有瞧见,但却听到了那人的掠去时的风声,那风声绝没有第二道。”
有经验的江湖豪客往往能听风辩位,更可以通过风声来判断来人几何、轻功强弱以及方位距离,而苏云峰却正是这一类老江湖,他绝不可能听错。
花月红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只得悻悻的闭上了嘴。谢星南瞧向苏云峰,淡淡一笑说道:“苏帮主神目如电、洞若观火,想必也已猜出这人的剑法来历了吧?”
苏云峰嘿嘿冷笑几声,忽而身形一转,五指曲屈如钩,直朝着身侧的一名武当弟子脸上抓去。
那武当弟子倒也算了得,虽惊不乱,刷的一声从身后抽出佩剑,手腕一转一招“有凤来仪”已使将出来,剑尖直指苏云峰的掌心。
苏云峰冷哼一声,手腕蓦地一翻一挥,右手便已扣在那武当弟子的右手处的脉门上。接着右手一捏,左掌已接住那弟子手中长剑,朗声道:“久闻武当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