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太阳落山,陆元子和芸儿准备离开了,李木杨送她们出门,还将一把手术刀用布裹着递给了陆元子。
陆元子疑惑的看向李木杨,同时她也发现今天谭五早早就没了踪影,以前都是一起回陆家的。
自从救姚大彪那件事后,她明白了谭五每天跟着她就是为了保护她,虽然没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但她多少也明白了一些,只是没人说她也不问,努力做出无忧无虑的样子。
只是现在,她忽然间觉得今天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她想问李木杨,可是李木杨似乎根本不想让她问什么,只是很轻松的笑了笑,说了句别多想,便放下了车帘。
透过车窗,看到李木杨走到前面,拍了怕阿古的肩膀。
阿古重重的点点头,将写有“陆”字的旗挂在前面,随后大喝一声,赶着马车驶入了荒野间的道路。
李木杨看了会马车的背影,转身去了悲田庵,而不是回悲田坊。
李木杨步伐很快,迈过悲田庵高高的门槛,直奔西北角那座四方大木塔,也没有跟庵内的慈云师太打招呼,就进入了木塔。
庵内的木鱼声戛然而止,似乎是屋内那名老师太对于有人闯入佛家禁地很是意外。
李木杨也不管那么多了,木塔高七层,直接上了木塔的顶楼,先是来到北面的窗口,望向洛河岸边,那里荒弃的码头果然停着一艘船,而北面对岸的码头也有人影晃动。
这里平时是没有人的,正如大虎说的那样,这就是要劫走陆元子后通过水路送到北岸。
李木杨转身再去南面窗口,看到马车正在荒野中前进,李木杨的目光紧跟着马车的路线。
当马车拐入最后一条土道,还有百米就可以进入坊区时,荒草土沟之中窜出二十来名乞丐,手中拿着棍棒,拦在了马车前面。
如果仔细打量这些人,就会发现他们虽然穿着破衣服却不脏,而且还都身高马大的,身体也是笔直,哪里像个乞丐。
李木杨无语苦笑,这个王玄应,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他根本就谈不上聪明,简直就是头猪嘛。
在外人眼中,与太子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李木杨却觉得只要卵有机会遇到石头,那就说明卵不再是卵了,也是变成了具有攻击价值的东西,总比变成臭蛋强。
而且,分寸掌握好了,卵也会变成石蛋。
该破的局还是要破,但是,该布的局终究还是要布的。
离城坊还有百米远的地方,荒野之中,一场战斗即将展开了。
阿古不会武功,但鞭子甩的响亮,眼见那些乞丐拦住去路,挥响马鞭喊道:“这是陆府的马车,尔等怎敢拦路抢劫?”
假扮乞丐的千牛备身萧万成仔细看了看这个小厮,又看向车后面,没见到那个谭管家出来,便喊道:“我们是乞丐,我们要抢女人,把车上的女人交出来,便可保你一命!”
对方亮了身份和目的,阿古“卧槽”一声,随后大喊起来:“救命啊,乞丐打劫啦!”
萧万成皱了皱眉,这小子嗓门还真不小,但也不担心,这里几乎就是三不管地带,县衙都懒得管悲田坊,就算你喊破嗓子也没用。
身后一人碰了碰萧万成的腰间,示意他往后看,萧万成一回头,吓了一跳。
就见长厦门大街上跑来几十名乞丐,而那些乞丐一个个的破衣烂鞋,埋埋汰汰的,似乎还有瘸子,一看就是真正的乞丐。
萧万成忽觉有些怪异,洛阳城内是有很多乞丐,可是怎么会一下子来这么多乞丐?
那群乞丐跑到近处,一人问道:“你们是哪个帮派的,不知道这条街是我们的地盘吗?报上切口!”
萧万成咧咧嘴,奶奶的,遇到真正的乞丐了,还是个丐帮,他哪里有什么切口,想了想,便喊道:“天彷徨,地忧伤,我们是太上老君帮!”
能当上千牛备身的往往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弟,这萧万成肚里还是有点墨水的,所以一着急弄了个不伦不类的切口。
对方乞丐明显没听懂,一人喊道:“哪有这个帮?让你们帮主出来见我!”
萧万成想说自己就是帮主,又觉得没意义了,早就说没必要冒充乞丐,直接就穿着铠甲真刀真枪的抢人多好,何苦弄这么一出。
萧万成也不想再耽搁时间了,便上前一步低声道:“兄弟,其实我们是朝廷的,正在捉拿反贼,请回避一下。”
“卧槽,你们还敢冒充军队,我看你们才是反贼,兄弟们,将他们捉了送交官府!”
萧万成本想将这些乞丐吓走,没曾想弄巧成拙了,眼看那三十人就挥着棒子打了过来,萧万成也怒了,一声令下二十名千牛卫便迎了上去。
这二十名千牛卫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各个都是武功高强,所以也毫不示弱。
不过,这三十名乞丐平时也是训练过的,再有,那些千牛卫根本不知道他们担心的谭管家此时就在乞丐之中。
那名满脸污垢,走路还一瘸一瘸的老头,就是谭五。
所以,在五十人混战之时,有那么一人在人群里东倒西歪的,看似被人踢打,实则却是在牵制着对方。
谭五自小练的是一种阴柔的武功,看似毫无力气,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发出一记刚劲,给予敌人致命一击,阴阳交融刚柔并济是他武功的根基。
这也是李木杨安排谭五的目的,就是利用他的阴柔功法混进人群之中,牵制这些千牛卫。
很快,混战的队伍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