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白清儿和师妃暄两人的目光几乎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大厅的方向。
在两女的眼里,她们很清楚的看见闻采婷将三个大男人给追的上蹿下跳,就好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
这个情景是?
白清儿和师妃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愕之色。
很明显。
闻采婷情况不对劲。
尤其是白清儿,刚刚在看到闻采婷长老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看到的是色心大发的魔隐边不负。揉了揉眼睛,再度仔细认真的瞧了半晌,白清儿这才肯定自己确实没有看错。
那将扬州双煞和张须陀的部将罗士信追的东逃西窜的女人正是闻采婷。
只不过今天她在做以往边不负才会做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正吃着瓜,看的津津有味的月倾池,白清儿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杀了魔隐边不负,现在是在惩戒闻采婷师叔了么!
“……”
至于师妃暄更是目瞪口呆。
她出身慈航静斋,受到的都是正规教育,即便是慈航静斋有着以身饲魔的传统,也算是见多识广,但那都是走着常规流程的。眼下如此狂放,如此暴躁,如此风骚的姿态,她师妃暄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提见识了。
闻采婷是这样的女人吗?
哪怕是修习姹女大法,也不该是这样。
很明显。
造成闻采婷如此情景的罪魁祸首就是身边这个正在吃瓜的月倾池。
这是毒药?
还是武功?
看那闻采婷似乎是中了春~药一样,莫名的,师妃暄觉得自己突然知晓了边不负的死状为何是那么凄惨了。
闻采婷和边不负是什么名声,虽然在之前没有成为阴癸派弟子的时候师妃暄就已经知道,在成为了阴癸派弟子,修习了一些阴癸派武功之后,师妃暄就更清楚了。
突然。
师妃暄想起了宇文化及的死了。
杀人诛心的做法。
这便是一枝独秀月倾池的特点吗?
那她叫自己前来,这是杀鸡给猴看吗?是用闻采婷来给自己教训!
回想起自己之前与燕王的对话,那燕王的提议,那月倾池定然是躲在后面听了整个话题,她是被燕王派出来对自己施展压力的。
试想。
若是自己也变成了这样,那她师妃暄……
好狠。
这是从名上进行打击。
师妃暄已然体会到了那其中的可怕,尤其是这月倾池还能够千变万化,只怕她能够自尽,亦无法解决事情的根本。
剑典……
微微的闭上眼,师妃暄此刻的心情已经乱成了一团,脑海里尽是回荡着对未来的幻想。
取代婠婠成为阴癸派的圣女。
甚至,成为下一任阴后。
这是何等荒诞的故事啊。
不提师妃暄的心情如何,此刻的白清儿则是小心翼翼来到月倾池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礼,颇为有礼貌的说道:“小清儿见过月姐姐!”
白清儿也害怕了。
她也是修习姹女大法的人。
如此招式,定然是无比克制她的。
燕王殿下自然是不需要那样如闻采婷现在这般的女人。
故而,白清儿觉得要摆正自己的姿态。
如同一个小丫鬟一样的看着月倾池,白清儿可谓是做足了礼数。
甚至是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月倾池做着,她站着。
月倾池躺着,她负责拉被子。
月倾池想要睡觉,她白清儿可以暖床。
等等等。
眼角的余光从白清儿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后,月倾池的视线落在了师妃暄的身上。
许久。
小暄暄也出声了。
期期艾艾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小暄见过月姑娘。”
师妃暄,低头了。
在面对那庞大的压力,来自精神上的冲击与现实的例子,使得师妃暄只能应下燕王的那个无理要求。
在答应的那一刻,师妃暄只觉得自己多年来的坚持在这一刻轰然破碎。
牺牲自己。
与牺牲门派。
两者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很明显,师妃暄选择了门派,牺牲了自己,牺牲小我。
在这一刻,师妃暄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哪怕是自己被月倾池废掉一身剑典修为的时候,被冒充模样选择真命天子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意志低沉。
这燕王王府是一座魔渊。
原来师妃暄以为自己能够出淤泥而不染,能够净化这里,甚至逃出这里。
但在眼下,师妃暄知道自己被人强行压制的要沉沦其中了。
闭上眼。
一颗滚烫的泪珠正沿着眼角滑落。就如她慈航静斋的传人的身份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的被剥离开来。
一如那颗泪珠,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从此之后,她师妃暄将是阴癸派的人了。
世事无常。
师妃暄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堂堂慈航静斋传人出山的那一刻,竟然是去阴癸派成为弟子,争夺圣女之位。
为什么?
为什么!
事情会变成这样!
脑海中,最后定格在师妃暄心中的是燕王杨倓似笑非笑的模样。至于月倾池,那不过是燕王的帮凶。
一切的源头,是那杨倓。
不提这个时候师妃暄的心情如何,在那大厅里,被闻采婷给追的几乎无路可逃的三人终于开始朝外面跑去。
只可惜在踏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