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凉山城的众人反而是先自己一步,向这边逼迫而来,昊鲁也是罕见地微抬起头,目光中,有着一抹敬畏闪过。因为在他眼里,眼前的那些人,可以算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就算他昊鲁天性纨绔与嗜杀,都是如此想到。
因为,比起对云海山脉那么多城池这里不闻不问的大武王朝而言,这些人在他看来才算是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男人。在孤立无援的状况下可以苦苦支撑那么久,就算是敌人,也难免心生敬佩。
只是这种想法,也并没有让他心生怜悯,该杀,还是要杀,这点无可厚非,这点也是他身为大荒族千夫长的本分,根本无法改变。
因为这种都是立场问题,无关个人情感,尤其是到了这里。
之前进攻其他城池时,他从未这么想过。虽然凉山城给他们大荒族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甚至是可以说是伤亡惨重,但不知为何,此时他心中竟莫名其妙地对荼临天与眼前的这个领头修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尊重感油然而生。
他望着不断缓缓走来的南越,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不会让你们痛苦太久........算是我对你们的尊重。”在昊鲁身边,其余四位千夫长看着他,眼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神色。
因为在他们眼中的昊鲁,一直是沉浸于杀戮的快感中的存在,根本不会尊敬或者是怜悯对手。到了这种关头,怎么会说出如此奇怪的话来?这让他们想不明白。
不过,事到如今,能够尽快将眼前的“蝼蚁”们斩杀,已是让他们心中再没有什么顾虑,想必也已经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而来。
闻言,南越暂停脚步,笑了笑,不知是怒极反笑还是本来就是苦笑,道:“我们........不需要恶劣的蛮族的假意怜悯。”
“仪火界生灵,对我们的称呼......倒是一直没有变过。”闻言,金岚眼中冰冷,说道。
毕竟他娶过仪火界的人族女子,更是了解人族眼中的大荒族。
他们一直称呼大荒族为蛮族,是因为只看到了大荒族远比人族威猛的身形与看似十恶不赦的烧杀掳掠。
但对此,大荒族从来没有解释过什么。在他们眼中,也根本不屑得去解释什么,他们入侵的毕竟是下界,而自己是从上界而来,真那么做的话,反而像是自降身份。
而在南越眼中看来,蛮族十恶不赦,对待敌人更是残忍到了极致,不lùn_gōng破什么地方,有多少俘虏,皆是一个不留,全部斩杀。而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对于蛮族来说更是根本不成立。多次有守城之人派出信使求和,都是被当场斩杀,格杀勿论。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太多,数十年间不知发生了多少起。
以至后来,听闻大荒族要进攻的地方,早就不再坚守,逃之夭夭。在大武王朝不给支援的情况下,顽固守城迟早也会被攻破,那样的话,所有留在城中的人都是会死,没有例外。
只是即便是弃城而逃的人,一旦被大武王朝逮住,更是会被株连九族。不论他生前有多么大的功劳都不行。
而在这种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的两难境地中,一旦某个地方要被大荒族进攻,就算提前得到消息,孤家寡人还好,他们会抱着侥幸心理,尝试逃跑大家族之人也不会立刻逃跑,而是面如死灰,尽量遣送走可以离开的人,就在城中等死,就连抵抗都是偶尔。
而这也正是大荒族常年来侵略无往而不利的原因,除却侵略仪火界的前十几年稍显有些吃力以外,到了如今地步,守城之人根本不用心守城,一心只想着自己怎么逃跑,最基本的抵抗都是没有。
这才导致仪火界那么快便丢失了近半的领土,与大武王朝的不闻不问和无所作为有太大的关系。
也正是因为如此,凉山城至今为止的坚守,才显得那么珍贵。只是在大荒族的眼中,就变成了大部分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能够早点去除。
到了昊鲁这里则是有些惺惺相惜,毕竟如果是他们守城的话,孤立无援,未必就能做的比眼前的人更为出色。但是因为立场问题,他不得不动手。
而这所谓的惺惺相惜,在南越的眼中则是与嘲讽无异,在他看来,因为他们在蛮族眼中已经是与待宰的羔羊没有什么区别了,才能够让眼前的人目中无人,口出狂言。
此刻,虽然南越不知道荼临天身处何方,但他断然相信荼临天不是那种临阵退缩之人,他肯定还在城中。至于荼临天为什么到了如今关头都没有现身,他便不知情了。
只是现在,能够站出来的,只有自己而已,他不能辜负荼临天委以自己的重任。
轰!
这时,不甘示弱的南越周身散发出灵力波动,那股气息使他衣袍猎猎作响,于空气中无形间与眼前的这五人对抗。
“咦?这种波动........”金岚疑惑,而后震惊暗中传声道:“眼前此人,很是不凡,若我没有感应错的话........此人的境界要高于我们一些,恐怕已经......不......是还差半步就到了万夫长的级别。”
五人中,金岚的感知能力最强,所以他的估测不仅比其他四人要快上一些,还十分精准,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大差错。
闻言,溪和双眉一挑,说道:“这倒是出乎我们的预料了.......先前不是说,这座城池中,战力最高的人,不过荼临天而已......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过千夫长顶级或者是半步万夫长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