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时,侯夫人这无意之举,却加速了季如月,春宫图的暴露。
原本,沈心然在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季如玉不安好心。
倒不是因为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者长了一双神眼。
毕竟上辈子可没有这糟事,沈心然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呢?
而神眼,她也没有,他有的,只是刚刚建立不久的情报网。
因为这些情报网打得还不够深入,属于,散点投放阶段,也就是大面积的播网,收集一些趣闻或新鲜事,至于秘密,深层次的还很难挖掘到。
然而沈心然能够认出如玉在衣服上做了手脚,还真是多亏了这些只能收集到一些不重要新鲜事的情报网。
什么前段时间青楼里姑娘里,流行起了一种,隐藏春宫图,绣了暗线的肚兜……这样的法子,被许多高门后院的侍妾姨娘模仿,闹得各房太太暗恨不已之流。
虽然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闹剧,但关键时刻,却提醒了沈心然,他当即就让藿香端来一杯清水,轻轻的在衣服上沾湿,果然显现出肮脏不堪的画面……!
群芳会是在夜晚举行的,秋高露爽,又是摆在户外花园里,草地上到处都是露水,只要当日沈心然穿着这件衣服去赴宴,要不了多久,最多等到诗会开始,裙摆便会被露珠打湿,渐渐显露春宫图。
而那个时候,正是整个宴会的最高潮,一旦有人发现沈心然的,衣裙上绣有春宫图,它必然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到时,便是真正的笑话!
季如玉的用心,不可谓不狠辣毒准!
不过沈心然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衣服她自然不会穿去,但也不能辜负了季如玉的一番心意,所以她特意穿出去溜达一圈,放出风声,若真能引来别人的觊觎,他便顺势送给这个人,把仇恨转嫁。
果不其然,季如月过来,连蒙带骗,再加威胁,把沈心然手上的烫手山芋,给当宝贝般换了过去。
沈心然对此没有丝毫的自责和不安,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季如月么……?
就算抛开之前对她的欺辱不说,单就这次半威胁、半哄骗的举动,便不可饶恕,既然他要作死,沈心然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那一杯茶水,不过是加速了,春宫图显现罢了,但由此便也可以看出来,这个清河郡主,不是个好招惹的角色。
什么叫做不咬人的狗才凶?
整天像个兔子一样,叽叽喳喳蹦来蹦去的季如月,顶多让人觉得心烦,而像清河郡主这样,冷不丁的出言,便能左右一个人的结局,才是要让人警惕的。
沈心然眉头紧皱,没想到季如玉竟会想拿这个来对付他。
他不是在诗会上已经赢得了侯夫人的青睐吗?干嘛还要再来针对自己?莫非……是因为……
“那个碧玉簪子?”清河郡主,好奇道。
“就是郡主您头上带的这支碧玉簪子呀~!”
清河郡主明显有些不信,这支簪子,是限量版的,仅仅只有三支。
一只落到了某位皇商手里,送入了宫,讨了某位娘娘的欢心,另一只,被他母亲当作及笄礼,送给了她,至于剩下的最后一只么,他虽然不清楚落到谁的手中,但也万不可能落到对面那个女子手中的。
她可是郡主,还不是一般的郡主,是皇帝亲封的青荷郡主,有整个大燕朝最尊宠的公主娘亲做靠山,就凭一个山野丫头,也配跟她拥有一样的,碧玉簪子,这说出去又有谁信,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他不信。
若是说这碧玉簪子,是被余少恭买下了,他还是有些信的,毕竟,余家这几年也是声势浩大,簪子的确有可能落到余少恭手中。
可凭什么说,余少恭会把簪子送给眼前的这个女子呢?
就凭他有几分姿色?这可能吗?京城里的美人多的是,就算很难找出脸蛋比她漂亮的,但身份地位比他高的比比皆是,余少恭身为侯府世子,更是应该懂得舍取,知道什么人对自己有利,即便眼前的女子是他未过门的未婚妻,但也不代表,他不能在贵女之中,找一个平妻。
所以,簪子送给京城贵女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却唯独不可能送给沈心然。
仿佛知道,清河郡主所想,季如玉,笑道,“郡主,话可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哦,我这位六妹妹呀,不仅人长得漂亮,天赋也是个顶个的高,您前段时间在群芳会上,应该也听说了吧,他才跟我‘学诗’没半年,做出来的诗,就已经登上了诗月阁最佳诗歌候选了呢。”
季如玉特意把‘学诗’两个字咬的重重,有些阴阳怪气地看了沈心然一眼。
沈心然冷眼看过去,暗道一声果然。
他本以为,让季如玉在群芳会上扬名立万,他就不会再把目标调转自己,而是会全力去巴结侯府,可坏就坏在,他自己的诗,也出现在了诗月阁的候选之中。
他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人性的贪婪和邪恶。
看来他错了,并不是给了季如月余少恭,他就能心满意足的,反倒是因为得偿所愿,所以想的越来越多,野心越来越大。
古时有一寓言,叫农夫与蛇。
农夫见蛇在地上快要冻死了,便带回家给它取暖,给他吃的,好生供养着她。
待到来年春天,蛇长得,又壮又肥,却一口把农夫给吞了下去。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不是所有人都养得熟的,不是所有奉献都值得的,若是对象是个黑心狼,你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