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如今叫他学着沈心然的话,去与人交涉,他已是一派从容淡定,任谁背后有这样一个军师坐镇,都能恃无恐。
更何况只是与几个米行的大掌柜谈买卖而已,沈心然已经与他讲好了最高价和最低价,只要不超出这个范围,他都有权决定最后的价格。
所以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他虽然只是一个外门的小管事,但毕竟杨府也是高门大殿,这种场面,他还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所以轻轻松松,就以沈心然给出的最高价格,谈拢了三单生意,到是让沈心然对他刮目相看,三位小主子也对他赞赏有加。
以45倍的价格,让出了6000石的米粮,沈心然几人瞬间就暴赚了四五倍,这还是以前普通的市场价来说的,并不是按照沈心然低价收购来的原价计算的。
所以说,最大的赚头,还是后面这些。
而若是全都拿去给灾民,那他们纵使能小赚一点,却还要拖上一年半载,实在是不划算的。
所以后面这些,批量转让给其他的买家,才是沈心然真正的目的,和赚钱的手段。
而且前面这一番造势,一来是为了弥补他的愧疚心理,二来是作为与杨府合作的筹码,帮助杨府提高声望,在圣上面前造功绩。
毕竟杨将军虽然是十大一品将帅之一,但毕竟年纪资历摆在那里,仅凭平定云南之功,是该不可能服众的,所以想要压住反对的声音,让皇帝有更多的理由嘉奖他,那就只有提高名望,让民众拥戴,这样自然能坐稳这把交椅。
杨振南可不像他的两个儿子和女的,心里是有一柄秤砣的,不然仅仅是儿子和女儿,参加的这样一次买卖,他怎么会派出这么多私兵呢?明着说是保护儿女的安全,实则是在支持沈心然的这次活动。
他自个自是不便出面了,若是他出面,定会被人说,自个私下里屯了这么多粮,却不免费交出来支持国库,反倒会被人拿成把柄,被言官攻击,但是他不出面,仅仅是他的女儿儿子出来售卖,来布施,这便与他没有关系,反倒能够扬威杨府的声望,会被人说他管教儿女有功,被记上一笔功劳。
所以说这杨振南才是个聪明的,沈心然一向喜欢与聪明人合作,所以这次选择杨府合作,把杨府拿来做靠山,是选对了。
而另一边,一座豪华的府邸内。
之前以45倍的银子,从杨管家处购买走6000石米粮的三位商人通通都出现在了这里。
“主上,我们按您的吩咐去试探了,最低,咱们也只能以45倍的银子收购他们的米粮。”
“是啊,主上,那个杨管事看着颇为年轻,可是牙口却十分的紧,硬是说主子交代,最低只能以45倍出售转让,纵使买再多,也不能低于这个价。”
另外一人见其他两人都把话说完了,便也只能附和着点点头,“主上,我这边的情况,也跟他们相似……”
三人回复完毕之后,都不敢抬头,只能弯着身子等待主上吩咐。
这是一座豪华的大殿,位于城东最昂贵的地段,靠近燕皇宫的地方。
若有人远远从这里经过,便会发现这个六进制的大院子门口,挂着太子府三个闪亮的大字。
如今在殿内首位上坐着沉思的,穿着紫色锦袍的,正是当今太子,燕实诸。
燕实诸如今二十有二,长得宽额高鼻,仪表堂堂,就是眼有点细,眼白多过眼球,俗称吊三白,让人看着觉他心思过重,有些阴鸷。
实则太子此人,的确是心思过重,那三个,前后两天,去沈心然那里收购米粮的商人,便是他派去试探的。
思虑良久,太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确定跟你们交涉的那个人,只是杨府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管事。”
见主子终于开口问话,而不是责怪,三人便大舒一口气,赶忙回道,“回主上,的确是一个外门的小管事,我差人去打听了,在杨府并不得宠,也没什么关系,更入不了杨将军的眼,不是个受重视的。”
“嗯,”太子点点头,继续道,“那这几天,杨振南可有派过人去看过那处的卖米点。”
“这……”回答这问题,可是要担责的,其中两人犹豫了一下,倒是其中一人快速的答道,“回主上,并没有,属下派人去盯着杨府,发现杨振南并没有派人过来查看卖米点,就连杨府的两位公子,也都是在第一天来了之后,后两日都没出现,倒是……”
“道是什么?”
“倒是那杨振南的女儿杨珠珠,似乎天天都去这卖米点,而且……”那人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出来,“而且身边还带了个青袍小厮,这小子长得怪俊俏的,杨珠珠对他似乎也不一般,也不知是杨府哪个院里出来个小厮,要不属下去查查?”
“不用了~”太子却是挥挥手,面带一丝莫名的意味说道,“世人皆爱好颜色,这杨振南的女儿本王又不是没见过,肥胖的像个猪一样,据说现在好不容易减下了体重,挑个好颜色的小厮放在身边,也是人之常情,任谁肥了一辈子,丑了一辈子,终于变美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挑些美人来伺候的。”
这种事情,其实在大宅院里,还真是不少,未出阁的千金大闺女,在府里养上一两个俊秀的小厮做玩伴,只要不破身,不越矩,每日只是陪着下棋,看书,添香,也没人会说些什么。
尤其杨振南,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听人说宝贝的就像鱼眼珠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