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弗陵担心自己的事会被孟叔同插足一脚,反倒坏了自己的事。
心底不安地跟在他身后,担心被他瞧见,也只能远远地跟着。
好在此刻已经是上课期间,就算没人瞧见也不敢像之前那样胆大包天地说她坏话。
可孟叔同既不是回自己教室,也没有去她教室,而是往自己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去。
弗陵一时纳闷。
若不是对方将门关得严严实实,就连门窗都结实地关紧。
弗陵直觉觉,孟叔同一定有什么自不得告人的秘密。
若不然,一个学生进老师办公室,要关什么门。
她抱着手,站在门口守着。
不多时,有一女孩子过来了。
弗陵眼熟,是自己班的班长,也就是当初第一个传出谣言的人。
班长神色哀哀,“你一直没回教室,大家都很担心你。”
弗陵嗯了声,挽唇轻笑着。
班长说:“老师叫我,就不跟你多说了。”
弗陵侧身,让出门口,待她擦肩而过时,歪了下头,笑问。
“今天这件事,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她微微一顿,装傻:“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清楚。”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走近她身前,微垂了下眼帘。
“今天我没去上课,其实是去查监控去了,你说丢钱的时候,也就是咱们班在上体育课的时候,那一会儿,教室正空无一人的监控。”
她后脊背一真假僵硬,冷汗不间断地往后渗出。
弗陵按下她的肩膀,若有似无地附在她耳边笑。
“班长,是你把药给我换了的,对吧?”
“谁给你的?”
“更或者是说,谁逼着你给我换的?”弗陵步步紧逼。
······
孟叔同实则在与孟襄班主任进行了一番私密性的谈话。
谈话内容毕竟会波及并且产生很多不好的影响,他不想让人探知。
高一的时候也是老赵在当他班主任,也分外清楚孟叔同的个性。
一开始的他总坐在那最后一排,不显山也不露水的,为人低调得很,本来看他升学考成绩不错,想要提拔他当个学委,偏偏他这也不干,那也不干,美其名曰懒。
日子渐渐长了之后,他便发现这个学生倒是挺桀骜不驯,我行我素,无不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缺点一箩筐也就算了,作为老师,对于这种不尊师重道的学生根本谈不上喜欢。
可偏偏聪明,仿佛就没有他不擅长的科目,偏偏他这种性子造就了这么一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可造之材。
更喜欢结党营私,在班级内勾结起来自己的一帮狐朋狗友。
偏偏这些人都喜欢以他为尊,一个一个都是孟哥孟哥那样地叫,整得跟个社会上的老大哥一样气焰嚣张。
可一旦自己说他一句什么,他底下那些人却都跟窜天猴一样,纷纷为他闹起了不平。
就有一次他故意不填完整试卷,历史老师不过是在讲台上批评了他那么几句,底下那群臭小子就跟磕了药似的,,插着兜,一个劲地嚷嚷要罢课。
人家历史老师不过也是刚刚毕业的小姑娘,没两句就被这群臭小子给气哭了。
经过这次事了,老师们多半也对孟叔同没了主意,但凡有任何一点办法,作为班主任的自己都不该对这群臭小子心慈手软才对。
可是偏偏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倒把自个儿整得,如今竟是连个学生都对付不了了。
好在,人已经升上高三,至于今后是飞黄腾达还是穷途潦倒,都跟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好巧不巧的,他走了,却是轮到他妹。
好在他妹妹倒也没有随到他那性子,但也只是以前而已。
这段期间,孟襄给自己制造的麻烦颇有当年其兄之风。
孟叔同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曾经自己的班主任,目前妹妹的班主任,赵老师情绪已近乎九曲长桥一样弯弯绕绕。
“老师好,我是孟襄的哥哥。”
赵班乐呵呵地假笑着:“早有耳闻。”
想不知道都困难,当初刚刚开学的时候,孟襄父母带着孟襄来报道,自己一眼可就认出来了。
当时孟叔同的事就算闹得再怎样沸沸扬扬,甚至都将父母给喊过来“听训”了。
哪知道孟叔同父亲一过来,乐呵呵地做笑脸,倒像是个礼貌人。推荐阅读//v.///
孟叔同其母,看着温婉大方,实则在学校要求孟叔同再不改正这种社会老大哥风气后,竟理直气壮地说学校不能开除她家小孩。
因为她家孩子至始至终就没要求过班级里那群小孩一个劲地喊她家小孩为大哥,不过是那群小孩们自个儿青春期到了,盲目崇拜。
若要因为这种事对自家孩子做出退学处分,那不公平,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v首发
反正那张巧言令色的嘴倒是将他给说怕了,自此也不敢在请孟叔同父母来开家长会。
“那老师您应当还记得我吧?”孟叔同问。
赵班:“没齿难忘。”
孟叔同笑:“不愧是学语文的。”
赵班:“多谢夸奖,多谢夸奖。”
咬咬牙,咬咬牙,寻思着自己一个老师怎么能够在学生面前丢了面子?
可偏偏他站着,自己坐着。
他手插着兜,自己后脊背靠着椅背。
他淡淡地笑,却一句话也没说后,自己头皮也微微发麻,被他看得挨不下去,率先错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