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从皇室到文臣到武将。没一个有好脸se的。
这时,堂下的宗室子弟与官吏纷纷建议。应上书建炎朝。与之联合,或者归附。
狄烈等他们议论得差不多,意见基本统一之后,方才平静地道:“诸君的意见,归纳起来无非就是两个,一是联合,二是归附。首先我要说。联合是异想天开!建炎朝是什么?我们天枢城是什么?如今我们兵不过万,地不过一军州。你们觉得够格吗?或许诸君对我天枢城充满自信,嗯。我也很自信,觉得实力不会比建炎朝差。但是,别人会相信吗?换做是你们,会相信吗?”
狄烈说到这里,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越发激昂:“再有,有人说要归附……在座诸君多是知史之人,我想请诸君想想三国时期,赤壁大战前夕,周公瑾对孙仲谋说的那番话。兖兖诸公皆可降曹,唯君不可降曹。这句话也可套用到眼下这般情形……”
狄烈没有详细多说,只是意味深长地朝赵栩等宗室方向看了一眼。
赵栩如果不是深深忌惮此人,早已跳起来骂人了——明明是你自个想自立,不yu寄人篱下,却把这个叵测之心祸水东引,简直岂有此理……
那些宗室子弟与官吏,做实事不一定行,但对这种以古喻今的弯弯道道,却是门儿清。此时无不脸se大变,惶恐不安地偷看那位脸se白一阵青一阵的济王,再不敢言语。而赵栩却是有苦说不出,说实话,在这件事上,他确确实实是没法洗脱的。皇家的事情,还有谁比他更清楚。想当初,渊圣登位,三皇兄郓王赵楷倚仗父皇恩宠,心生妄念,意yu逼宫,结果被殿帅何灌所阻,功败垂成。三皇兄就此被幽禁府中,昔ri的fēng_liú神采、雄姿英发,尽付东流。这样的情形,千万不要出现在自己身上才好……想到可怕处,赵栩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坐在赵栩身旁的赵偲、赵供、赵儆等王公,均是相顾叹息摇头,作声不得。赵偲更是不时打量不远处,那神se自若的天枢城主,越发感觉此人绝非一武夫。轻轻一番话,就将矛头引向济王,同时令下边人人闭口不敢多言,这般心计几乎不亚于他们这样的官场人jing,端是可怕。
这时,只听张角拍拍掌,吸引诸人注意后,沉声道:“说完了建炎朝的消息,现在,再说说金国方面的消息。”
堂上宗室子弟与官吏们一听张角之语,不禁心头一颤:是了,又是秋高马肥之时,去岁正是这个时候,金军二度南下,攻略两河,亡我大宋。如今建炎朝初立,莫非……
果然,张角第一句话就与建炎朝有关:“根据我军多名情报人员收集到的消息,七月间,原金军东路军右副元帅完颜宗望身死。接替他职务的,是金酋阿骨打的第三子完颜宗辅。随后,金国以建炎朝逼死其所立的伪楚帝张邦昌为由,尽起燕山、云中、上京、东京、辽东、辽西、平州、长c卒,约十三万人马,隶于诸忒母,再度入侵两河,矛头直指建炎朝的行在应天府……”
这个消息顿时令堂下炸开了锅:好不容易天开眼死掉一个敌酋,结果又来一个、又是两河、又是十余万如狼似虎的凶卒……虽然金军主要是冲着建炎朝去的,但对这两河要地,估计也不会放过。而天枢城,距离两河实在太近……想到此处,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惊恐之se。更有人由张邦昌的悲凉结局,想到建炎朝对有意染指皇权之人的狠辣手段,不禁悚然而惊,脑海里连想都不敢再想什么联合归附之事了。
张角随后的话果然印证了众人的担心:“此次金军南侵,主要目标虽不在我,但是,也不要以为我军就可以置身事外——完颜阿古全军覆没,栾城军器一夜被劫,这个消息,真定府的耶律铎一定知道。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不仅仅是慑于我军战力,更主要是因为兵力不足所致。而如今,金军主力南下,真定为必经之道。相信耶律铎一定会请调大军,进犯我天枢城——我天诛军与金军之间,必有一战!”
狄烈目光一扫,这一次,堂下诸人再没有悄声议论,人人都是脸se沉重,心有戚戚焉。
张角大致将目前的形势解说完毕,下面,就是狄烈的总动员了。
狄烈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走下台阶,踱步堂下,环顾诸人,神se平静道:“诸君,当前形势的确非常严峻,我们将会面临天枢城成立以来,最大、最严酷的考验。但是,诸君也不必太过担忧。我是个军人,就从军力上给诸君分解一下——金军出动十几万人马,听上去是挺可怕,但实际情况如何呢?我与参谋部及军方诸将作了分析。首先,金国需要分出一部分军队留守本国,防备国内的异族,同时jing戒与高丽,西夏,蒙古的边境,因此能够投入两河战场的不会超过十万。而这不足十万的兵马,又要分出河东、河北东路及河北西路三路。其中,河北西路是金军主力,这支主力大军的目标,是汴京!这才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