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袭帐,光影明灭,将来人那一身凝结着寒霜的铁叶甲,映晃得分外耀目。好看的小说就在
撒离喝的头还有点发晕,瞪眼喝道:“什么人?胆敢无令擅闯中军营帐!”.
倒是心事重重的设也马没喝多少,还保持几分清醒,张了张嘴,伸手戟指来人:“莫不是……”
来人脱去大麾,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三旬左右的国字形面孔:疤痕交错,双目有神,胡须浓密,下颌坚强有力。来人将头盔夹在胁下,向二人洒然一笑:“奉右副元帅均令前来增援,完颜活女见过两位郎君。”
“活女,果然是你!哈哈哈,你来了就好了!”设也马大笑着起身相迎,把臂言欢。本书发
活女摇头苦笑道:“这天枢城便是昔ri的承天军寨,而奈何关就是那座苇泽关。当ri我军亦曾攻破此二处,此乃险关坚寨,绕是绕不过的,只能强攻,或者突袭……”
“好!”撒离喝大喝道,“只要能避开眼前这支贼军主力,绕至其身后,骤临奈何关。届时不管是强攻也好,突袭也罢,至少可打破眼前被动僵局,更可狠狠插』贼军一刀……好,我会在军中挑一员猛将,再派出一猛安,不,三猛安jing兵前往突袭……”
活女却摆手截断撒离喝越来越兴奋的话头:“关于这绕道之事,二位郎君还是唤一位通译过来,仔细询问个究竟才好。”
撒离喝一拍额头:“正是,唉,竟高兴得忘了……”
当通译奉命来到之后,撒离喝严厉询问之下,方才知道,这事可没他想的那般轻巧。那条所谓的小径,还真是又小又险,其间还要翻过好几座绝岭悬崖,穿过几片人迹罕至的丛林,其危险xing』,不亚于上战场与敌搏杀。这般艰险的山林小道,别说是几千人,就算是几百人,想安全通行都是个难。
这个叫汪前的贼最后嗫嚅道:“这条采药』人探出的小道,知道的人极少,小的也只走过一两次……那天枢城的人多是外来户,定然不知。咱们突然出现在其身后,定能让这些恶徒吃个大亏。只是人不能带多,顶多二三百,若是上千人,只怕三、五ri都绕不到那奈何关之前……”
撒离喝懊恼不已,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翻盘的机会,却因为受到种种限制,没法将手里的筹码全押上去。这样一来,就算是赌赢了,这赚头也不大,真正气煞人也。
设也马重重一拍案几:“那就派出三百人,如此良机,绝不容错失。”
撒离喝也用力点头:“挑选三百jing锐,要能以一敌十那种,并且还得善于攀援,带足武器兵甲。我就不信了,天枢城主力尽出拦截我军,那奈何关还能有多少兵力防守。”
设也马当即唤来一名贴身侍卫头领,让其领令牌前去勾抽。转头对活女笑道:“活女,这次你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虽无援兵,却胜似援兵。来,坐下,把衣甲去掉,好好尽兴一番……”
活女却向二人行了个军礼,洪声道:“活女要向二位郎君讨个差事,率领这支突袭队,拿下那奈何关。若有可能的话,甚至是天枢城。”
撒离喝与设也马齐齐一惊,同声道:“活女你现下是何等身份,如何能做这马前卒的豁命勾当?”
活女一拍胁下的大刀,豪烈笑道:“二位郎君抬举了,活女虽然已是一方镇将,但还没有忘记,我们女真人靠的是什么才打下这辽阔的疆土。但有所需,便是我这镇守都统,也不惮冲锋在前,顶多不过又重演一回孟津夺船故事罢了。”
活女最后说的这句话,指的是去年此时,他随宗翰的西路大军,破太原之后,yu渡黄河,与东路军合围宋都汴京之事。
当时在黄河北岸的孟津渡,宗翰的大军碰到了一些小麻烦,因为当地的船全部被宋军带走了,整个大军无船渡河,这对以北方人为主的金兵来说的确是个大难题。
活女当时正因袭杀名将种师中,声名鹊起,意气风发。遂自告奋勇,亲自带领手下三百jing锐士卒乘夜渡过黄河,拿下孟津渡口并截获了数十艘船只。结果几万金军就凭着这二、三十条破船,数ri之间,全军安然渡过黄河。而在此其间,黄河南岸的十余万宋军,却龟缩在大营里不敢出头。一俟金军渡河,十数万大军一哄而散,跑了个干净,留下无数粮草辎重,“犒赏”渡河辛苦的金军……
撒离喝与设也马也忆起当ri的豪情风发,二人相视一笑,斟了满满三杯酒,举杯敬道:“好!此杯谨祝活女再展神威,兵临关山,破敌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