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罢了!还好有大盟及众书友的支持,所以,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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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攻克上京,避免数万大军被北国严寒击溃,狄烈严令后勤部在半个月内,为前线大军运送了足足五万斤炸药。本打算将这五万斤炸药全扔进上京城,不分人畜建筑,统统埋葬,但狄烈还是高估了女真人的骨气。两万斤炸药一扔,排山倒海般轰炸,上京外城在短短一个时辰内易手。眼见天诛军又将那魔鬼般的武器推到内城城下,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犹如一张张吞噬血肉的血盆大口,金国将士彻底崩溃了……
黄昏时分,上京内城南朝门门楼上方,打出白旗;同时,一人从城墙吊筐而下,手奉降表,出现于天诛大军阵前。
完颜撒离喝,代表金国,向天枢投降。
狄烈直接在阵前答复,金国投降可以,但必须是国主吴乞买亲奉降表,出上京南朝门,向天枢华王及天诛军投降。给予一夜考虑,限明日辰时初刻答复,至时不应,天诛雷霆,必将上京碾压齑粉,人畜不留!
这一夜,干元殿灯火通霄,金国君臣彻夜无眠。
干元殿的龙椅之上,短短半日,吴乞买整个人就瘦了一圈,那张完颜家族标志性的大饼子脸,瘪成冬日里冷硬皱缩的馍馍。胡须似乎平白长了一截,原本是半灰不白的头发,尽成银丝。
一夜白头的,何止吴乞买?完颜宗翰、完颜希尹、浑黜、讹谋罕、胡实海、撒里古独、裴满突捻……这些年过五旬的金国老一辈重臣干将。无不在一夜之间须发皆白,举目望去,宫殿之上,尽是苍头。
“请陛下将微臣交与天枢华王,以息其怒,便于和议。”说这话的,自然就是金国第一重臣完颜宗翰。
听到这干涩如磨沙的嗓音,再看到这位第一权臣犹如掉入陷阱的困兽的绝望神情,纵是与其极为不对付的阿骨打诸皇子,也替他难受。
完颜希尹苦笑:“事到如今。还有何和议可谈?吾等皆是战犯。自缚出南朝门。女真人或可幸存,如若不然……以那位华王的秉性,只怕当真会赶尽杀绝。将我族人从世间彻底抹去……”
诸臣听得此言,无不心头一寒。没有人认为完颜希尹是危言耸听,因为,女真人实在是太少了!
十几万户的女真人,吞辽吞宋,完全就是蛇吞象,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给它消化,它就会进化成大蟒,一如另一时空历史上的金国,终成气候。屹立百年。但是,如若不给它充足的时间来消化、吸收、繁衍,那么,仅仅只有数十万口的女真人,根本禁受不起一场灭国之乱。不出三五年,女真人要么被杀绝,要么躲藏入深山老林重当野人。
辽国灭了,百万契丹人会死绝吗?不会!宋国灭了,亿万汉人会灭绝吗?不会!金国灭了,数十万女真人会亡国灭种吗?会!
这,就是少数民族的悲哀。
金国君臣们,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这种悲哀。也就是在这一刻,他们终于真正理解了被他们俘虏、侮辱、嘲弄的宋国官家父子是何等样的心情。没想到啊没想到,侵略者与被侵略者,竟然也有同病相怜的一天。
宗磐犹不死心,眼巴巴望着宗干:“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宗干一脸绝望:“斡本来时请教了大祭师,神师有言,天神已全力以赴助我大金,雹雪指日可至……可谁想到天诛军竟逆天行事,一日破我上京……纵是神灵,也不可能帮助不争气的子民……”
完颜宗翰浑身颤抖,握拳愧然垂首——精心构筑的防线,信誓旦旦的保证,在天诛军狂暴轰炸下,竟如同纸片一般脆弱。身为都元帅,他难辞其咎。
这时,一名执事监匆匆登阶,跪伏于殿外高台,悲声禀报:“陛下,副元帅,被天神召去了……”
完颜蒲家奴死了。重伤加惨败,从身心上彻底击溃了这名金国老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与其目睹那耻辱的一幕,不如早早解脱。女真人的神明,满足了这个生机已绝之人的心愿。
完颜蒲家奴的死讯,彻底为干元殿上的朝议画上了句号。
“副元帅去了,朕也活不过多久了……明日,就让朕奉表出降,无论华王如何折辱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保住我完颜一族,保住太祖血脉,保住我万千族人。”吴乞买神情决绝,做出了最后的决议。
完颜宗翰也是边咳边惨笑道:“粘罕愿附翼陛下左右,以某大好头颅,供华王与天诛军兵泄愤而已。”
诸皇子及群臣,无不垂泪。
国可以亡,但族不能灭,这是金国君臣最后达成的共识。
“朕要独自前往太祖灵庙忏悔,谁也不必跟来。”吴乞买说完最后一句话,木然从龙椅站起,踱下陛阶时,竟然趔趄了一下,慌得左右内侍忙不迭搀扶,却被吴乞买甩袖拂开。
大殿寂然无声,数十双悲愤泛红的眼睛,含泪望着那昔日雄伟此刻却佝偻的身躯,蹒跚而去……
……
十月十五,卯末辰初,上京内城南朝门准时开启。
秋风萧瑟,城上甲士白甲银枪,沉默伫立;城下一干金国朝臣,俱披白麾白帽,和泪相送大金国主奉表出降。举目望去,满城衣冠胜雪,映衬着满目沧夷的外城,悲凉之气,弥漫了整个上京天空。
女真人尚白,每临重大时节。服色必饰白,而这样的习俗在中原人看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