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感动了!大盟竟已达八十万粉值!!隐隐逆天之势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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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凌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杨密率八百余先锋军向临安发动突袭。
临安做为宋国行在,防御等级自非普通府州所能比。不声不响突袭可以,但想杀到城下还不被发觉,甚至趁乱突入城内,那难度当真不是一般的高。
临安方圆五十里之内,在各个方向,均设有警戒哨,每哨设一什厢兵。不要求有多强的战力,只要有好眼神及足够的警觉性。一旦发现有异状,须立即焚烧积薪,鸣锣报警。
这样的警戒哨点,方圆五十里,足足有三十个。
杨密的先锋军是轻装突袭,士兵俱着轻甲,甚至有些无甲,武器也多为弓弩刀枪旁牌,压根就没有攻城器具——事实上杨密也好,张俊也好,都没有强攻的打算。以区区不足千人攻城,这胆子得有多肥?
要突袭,首先就得不声不响拔除沿途十二个警戒哨。一个两个或许可以,连拔十二个,还不能闹出太大动静,触动警报。这几乎不可能做到——但杨密偏偏做到了!实际上,不是他与他的先锋军做到了,而是张俊早早安排的内应的功劳。
临安东北十二个警戒哨棚,有四个是其内应,其余八个,在一夜之间,尽数被四个内应警戒哨卒拔除——这世上最难防的,就是自己人突然下手。以至于杨密先锋军沿官道一路狂飙,竟未受半分阻挠,更未惊动临安守军。倒是沿途赶早进城的百姓见状无不惊慌失措,避之不及,进退失据。
杨密也没功夫拘押或击杀这些百姓。不是他有多好心——自古慈不掌兵。杨密刀头舔血的一员猛将,可不会有这样的妇人之仁。主要是没时间,或者说不欲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等细枝末节上。只需将百姓驱赶下官道。令其远避即可。如此一来。纵然有百姓想通风报信,也只有走岔道,无论如何也赶不到走顺风大道的官兵前头……
杨密计算得不错,当他率八百劲卒杀到临安罗城(外城)东北的艮山门下时,守城将士还懵然不知。远远见到大股军兵杀来,无不目瞪口呆,甚至连吊桥都忘了拽上来。
杨密见状大喜,一面挥军迅速靠近,一面对城头大叫:“建炎天子复位,张护军(张俊的勋阶。从三品)率三万大军护驾,随后就到。尔等速速散开。各归其营,不得外出,待局势安定后,自有犒赏。胆敢妄动刀兵拒王师者,便是犯上忤逆,罪在不赦!”
杨密这一番话,的确将守军镇住了。自古以来。军人最怕的就是这种皇室内斗,你都不知道要帮谁好,更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会不会在事后让自己下地狱。
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倘若当朝天子对军队的掌握力强,军队多半会选择站在天子一边。而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赵栩这个兴元帝的软肋就露出来了——他即位不过一年余,根基薄弱,朝堂派系纷争。军队多为赵构留下的将官部属,控制起来费时费力。一脚踢开又不行,推倒重来又没那个能力。
其实不要说是赵栩,就算是赵构,在历史上对军队、对手下将帅的控制力,在绍兴十年以前,都极为薄弱,以至南宋军队屡屡发生兵变。若非秦桧为其收诸将帅兵权,只怕赵构这个皇帝下半辈子睡觉都不得安寝。
眼下整个临安城,真正为赵栩掌控的,只有郦琼的侍卫亲军步军司千余宿卫。其余军将兵卒,谁也不想淌这浑水,以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正是在这样的念头驱使下,艮山门守军迟疑未决,吊桥不拉,城门不关。待杨密率御前右军数百劲卒蜂拥而踏上吊桥之时,守军终于扛不住了,哄然而溃,做鸟兽散。
杨密顺利攻占罗城艮山门。
内城更加简单,守军一见罗城失守,又闻是建炎天子率军来攻,再见到艮山门守军溃逃,当即军心大乱,恐惧情绪一蔓延,未等杨密军逼近,便弃城而逃。
至辰时初刻(上午七时),连杨密都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攻入临安。
前方,御街长道尽头,凤凰山下,就是今日一战最关键处——皇宫!
……
赵构与张俊率大军赶到临安时,整个行在已乱成一团。火光处处,劫杀遍地,仿佛“苗刘之乱”重演。
这些杀人放火,四处劫掠的,当然不是杨密的先锋军,而是原本守卫临安城的溃军。眼见大乱将至,正是大捞一把的时候,当兵的也不傻,怎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这种事在“苗刘之乱”时,已上演过一回,如今故事重演,玩得更熟练了。而临安城的地痞无赖也趁火打劫,吃不到肉也大捞骨头汤水……这就成了赵构与张俊眼下看到的这番景象。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赵构与张俊可管不了这许多,第一时间就询问杨密下落。
分派守城门等候大军到来的御前右军押队官,朝皇宫方向一指:“杨统制正率军包围皇宫呢。”
自海盐登陆以来,杨密的行动一直非常顺利,短短一日夜间,兵不血刃,就兵临皇城之下,甚至自己都难以置信。狂喜激动之下,只能将此归于天意,天佑建炎,自己总算站对了队,身家性命保住了,荣华富贵不远了……但是,且慢,最后还有一重关卡——宫门。若不能在短时间内破开宫门,杀入皇宫,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
杨密大军自北而来,杀奔皇宫,所取的突破口,自然是最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