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京城郊外,被扔出城中的南梁之人望着城内的方向,听着那钟声响起时,脸色都不大好看。
“这燕帝未免太不讲究了些,我等奉皇命前来贺礼,他却命人将我们赶出城内。此等气量狭小之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登上皇位的……”
旁边一人听到开口之人说的话,连忙扯了他袖子一下。
“行了,别说了,这里是燕境,不是南梁,小心祸从口出。”
那人年岁看上去要长于旁人,阻了旁边之人的抱怨后,才叹口气道,“这事情算起来也怪不得燕帝。”
“先前王上不听朝中之人劝阻,准了李广延之行,险些害死了燕帝和燕后,虽他们侥幸活得一条性命,可如今大燕的军队还陈兵边境之地,咱们南梁和大燕的梁子算是结大了,燕帝如此也能理解。”
旁边同行的武将忍不住沉着脸说道:“说来说去,都怪那李广延。”
“早先大燕皇室的丧家之犬,不仅不知道龟缩起来,还跑到咱们南梁搅弄风云,偏生陛下和献王跟着了魔的一样,处处看重于他,听信他谗言对赤邯女帝和燕帝下手。”
“结果人没弄死不说,还漏了痕迹,跟赤邯、大燕交恶。”
如今那边关的大军为着什么,他们都清楚的很。
大燕和赤邯的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逼着陛下交出李广延,可谁知道陛下那头倒好,宁肯跟他们交战打的不可开交,也不肯将那李广延交出来,反倒是还帮着他隐藏形迹。
旁人都以为李广延从永临关逃走之后就失去了踪迹,可他却是清楚的很,那李广延如今就在南梁盛京之中,居于皇室宫廷。
也不知道那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让陛下和献王那般庇护于他。
宁肯和大燕、赤邯两兵交接,也不肯交出这个外姓皇子。
同行的这些使臣闻言也都是脸色难看,那个年长之人叹口气道:“好了,陛下的心思,谁能猜得准。”
“走吧,燕帝已经登基,咱们的这份贺礼怕是送不出去了,先行离开吧,有什么事情等回去禀告陛下之后,陛下那头自有决断。”
其他人闻言也没有意见。
如今燕帝摆明了不待见他们,对他们连最起码表面上的和气都没有,他们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倒不如先行回南梁之后再做商议。
几人商量好后,就让下人去买了些口粮之物,准备稍晚一些就启程离开返回南梁,而被叶三派来监视南梁一行人的石海瞧见他们去购买干粮,准备马匹粮草,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跟着张集一起过来的人低声道:“头儿,他们这是准备走了?”
另外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小个子撇撇嘴说道:“这不明摆着的吗,人都被扔出京城了,陛下没要他们的命就不错了,不走还留着等过年?”
张集望了眼南梁之人暂时居住的小院子,回头瞪了两人一眼说道:“行了,别吵吵,他们能离开就好,省的留在这里还要担心他们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