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苏子衿冲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就听旁边有人念叨：“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倒是有一把手段。”
她们这边离主位很远，隔了十几号人，堂中又有丝竹声，上面的人自然听不到下面的人话。
挽心一听就来气，可她知道不能给主惹事，便抿着嘴唇给苏子衿倒了杯茶：“主且压压惊，若刚才磕着了，恐怕就要伤了颜面，奴婢现在都还后怕。”
刚才苏子衿在楼上，有栏杆拐角遮挡，是根本看不见楼下有谁的。如果楼下没人能扶住她，肯定要摔伤自己，到时候不仅要受伤还会弄个颜面尽失，这万寿节下的她还不至于这么蠢。
挽心这句话没直接反驳她们，却是把核心一下子点了出来。
苏子衿低头笑笑，心里对挽心这段时间的成长颇为满意。
寿宴结束之后，白少桀特地问晾长，道长很确定地告诉白少桀，凤星就是苏子衿。
闻言，白少桀笑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白少桀都没有让人侍寝，就算要侍寝，也是找苏子衿。
全子一早等在门口，苏子衿一抬头就瞧见他，等她下来，便站在那问好：
“公公怎么亲自来接？”
全子三两步上前，拱手行礼道：
“咱们也算是老相识，自然要来迎一迎主，主可不好见外。”
全子心里一松，知道她应该能把陛下伺候好，这才领她进了后殿。
这边有白少桀日常休闲用的书房，书籍种类繁多，也有名家字画，粗粗一看便知其雅致。
皇帝陛下正站在那鉴赏一副山河图，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也没动，全子便跟苏子衿老老实实站在门口。
等陛下瞧完了，转过身来吃茶，全子才低声禀报：
“陛下，苏主到了。”
白少桀这才抬头，淡淡扫了一眼苏子衿，开了金口：
“过来。”
苏子衿有点紧张，微微侧头想看一眼全子，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
苏子衿：“……”
总觉得有点慌，这是她头一次私底下跟陛下相处，反而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苏子衿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挂着浅笑，她碎步走到书桌前站定，冲白少桀福了福：
“陛下万安。”
白少桀“嗯”了一声，用那双深邃的凤目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里。
他十岁便被封为太子，十五就临朝摄政，时至今日早就积威深重，便是这么看一眼苏子衿，也让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竟是有些心惊胆战。
然而白少桀却不放过她。
他就那么紧紧盯着她，不叫她逃避。
苏子衿的后背一下子就湿了，明明是炎炎夏日，可她却觉得周身冰冷，仿佛还在寒冬。
白少桀的眼神又深又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她却不能退缩，她必须睁大一双杏眼，坦然叫他看。
苏子衿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慌，她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勾起唇角，甚至回了陛下一个浅笑。
白少桀长眉一挑，终于收回目光。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