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玩,一听见还有好吃的,唾液分泌都加速了许多。
“当然是真的,咱们赶紧去吧!”季芸芸使劲怂恿。
韩大妮还勉强按捺得住,几个小的已经蠢蠢欲动了,几个弟弟在家里一向无法无天,她即便反对也没人会听,还不如跟着去,好歹也能照应一二。
出去的话最小的这个肯定是带不了了,她把孩子送回吴秀英那里,只说带季芸芸到外头玩玩,吴秀英也没多想便同意了。
季芸芸说自己带了药并不是说笑的,出门前季奶奶照旧给她准备了一些常用药品,至少内服外用的消炎药、感冒发烧的特效药都是有的。就目前听到的消息看来,那个小媳妇有八成可能就是章育宁,而且那家人对她并不算好,估计她撞得头破血流也舍不得拿钱给她治病。
季芸芸先回了村长家拿上吃的和药,面对章老师的询问她只能先糊弄过去,不然凭章老师对女儿那种濒临爆发的情感,万一弄错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二蛋家在村子最边上,从村长家走去还有一段距离,幸好韩山村不大,不然季芸芸怎么过去都成问题,她又不像他们本地孩子平日里到处跑惯了,大冬天顶着凌冽的寒风在外面走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只是冷了点,没雨没雪,几人走了十分钟终于到了。
眼前是一处极破烂的屋子,院墙也没有,茅草屋顶被北风吹得上下翻飞,季芸芸怀疑这房子是不是四处漏风。
说是偷偷地来,果然也没惊动屋里的人,韩向东带着几人从房子后头绕了一圈。
他是知道的,二蛋的小媳妇自己一个人住在侧边堆杂物的房间里,墙上有扇极小的窗户,原来他们来都是偷偷扒着这扇窗往里看。
季芸芸身高够不着,韩向东自告奋勇搬了块石头来,这种事他是干熟了的,根本不用人教。
韩大妮扶着季芸芸踩上去,季芸芸堪堪能看见屋子里的情形。
没有电灯,昏暗一片,唯一称得上家具的只有一张砖头垒的木板床,一床黑漆麻乌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应该是被子,里面隐约有个人影,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连生机都感觉不到。
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
季芸芸有些着急,她本来还想确认一下胎记,再给人上点药,可现在什么也看不清,屋里的人躺在那里人事不知,她有什么打算都是空的。
“咱们能想办法进去吗?”季芸芸深呼吸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问韩向东。
韩向东为了传说中很好吃的巧克力也是拼了,自告奋勇先去探查一番。
没有围墙倒是方便了他行动,他先绕到厨房那边看了一眼,里面冒着炊烟,是二蛋奶奶在做午饭,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来。
除了厨房和杂物房,二蛋家只有一间屋子,里头隔出来两间卧室和客厅,韩向东猫着腰窝在墙根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人声也没见人进出,壮着胆子摸到门边,推开一条缝,迅速地四下瞄了一眼,屋子里只有二蛋一个人流着口水,拿着两根木棍左右手对打,他爸妈都不在家。
韩向东又猫着腰回到小窗那里,把打探的情况一说,季芸芸当机立断,就趁现在进屋看看。
季芸芸交代了几人望风,跳下石头,捂着装药的口袋,飞速跑到房门口,推开门闪身进去。
闭眼适应了一下黑暗,季芸芸这才往床边走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床上的人面朝里躺着,整个人瘦弱的厉害,蜷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团,看得人心酸。
季芸芸伸手轻轻推了推那人的肩膀,没有一点回应,她仔细看了,露出来的这边是没有胎记的。
没办法,只能动手先把人翻过来平躺,季芸芸人小力气也小,隔着床沿也不太够得着,吭哧吭哧好半天才把人扳过来弄平。
嚯,一个巨大的肿块突兀地出现在季芸芸眼前,狰狞的伤口随意糊了些不知是什么的“药膏”,更显得吓人,而且伤口周围不断有脓血溢出,一看就是感染发炎了!
季芸芸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摸摸她脸颊,果然烫的厉害,也不知道她烧了多久,嘴唇全是爆起的干皮。
也顾不得那许多,先掏出手绢把她额头上的“不明物体”擦掉,皮肉翻飞的伤口像是在考验季芸芸的极限,控制着发抖的手撒上外敷的消炎药粉。
季芸芸不敢耽误,把带来了药全倒了出来,好在她准备充分,什么药都拿了一点,还把自己的小水壶带上了,不然这屋里连个碗都没有,喂药也是个难题。
她应该是渴得太久了,对水有着本能的渴望,吞咽本能还在,季芸芸顺势把消炎药和退烧药给她喂下,收拾停当之后才有空查看胎记所在。
真的是她!
在她脖子另一侧靠后的地方果然有一块显眼的红色半圆形胎记!
季芸芸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到地上,旋即又马上被提起,好消息是终于找到了章老师的女儿,坏消息是该怎么告诉章老师,又该怎么救她出去。
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而且她最怕的是章老师忽然得知女儿的消息会失去理智。
他们两个外乡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真要把事情闹出来,当地村民可不会帮理不帮亲,甭管现在对你如何客气,真到了出事的时候,他们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蛮不讲理,什么是愚昧无知。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喵喵”的叫声,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