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抱着我潸然泪下,一想起自己生吃了雏鸡,她止不住地干呕着,“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失了心智。”
“没事了。”我站在她身前,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说不气愤,肯定是假的。
但真要怪天后,她也无辜得很。
她双手发颤,紧握住我的手,“我真的是将你当成女儿一样来疼爱的。只是这段时间,我不仅极易生气,而且经常神智不清。”
“不怪母后,母后是被奸人所害,误修魔功,走火入魔而不自知。”我轻抚着天后的背,解释道。
天后震惊地瞪圆了眼,手指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着,“你说我修炼魔功?”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母后仔细想想,近来有没有人来过你的琼华宫,让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她捂着脑袋仔仔细细回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抓着我的胳膊道,“前段时间,百花宫有一仙子前来造访。说是按照她的法子坚持一段时间,身体能恢复少女时期的模样。”
天后面露羞赧,似是难以启齿。
“母后可知前来的是哪位仙子?”
天后思忖了好半天,终是摇了摇头,“她说自己脸上突发疹子,恐惊扰到我带着面纱不肯露出真容。”
我眉头深锁,依旧毫无头绪,不甘心地继续问道,“那她都让母后做些什么呢?”
“她让我吞下一只水蛭,说是这只水蛭耗费了她多年心血,十分滋补。她还说水蛭喜欢吃鸡,要我每天多吃几只鸡,好生养着体内的水蛭。”天后理亏,声音越来越弱。
我听着,满头黑线。天后如此单纯,好在天帝从始至终只宠着她一人,不然以她的心性,斗得过谁!
天后红着脸,抓着我的衣袖不断地向我道歉。
尽管十分无奈,但她毕竟是容忌的母后,我也只能宽慰着她,“没事了,水蛭已经化成一道黑烟排出你的体外了。只是父皇为了救母后,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容忌还在隔壁屋中为父皇渡修为。”
“怎么会这样?”天后才想起天帝剜心换回她的理智,步履虚浮地跑出屋外,急急地闯入隔壁屋中。
我正想拽住她,不料她跑得太快,等我抓住她时,她已经冲入屋内。
容忌受到惊扰,被自己的神力反噬,吐出一口鲜血,直直摔落塌下。
天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两眼一翻,又晕死了过去。
天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内疚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赶紧扶起容忌,擦净他的脸,“还好吗?”
容忌摇摇头,“很累,扶我回去睡会。”
他的身体愈发滚烫,我有些费劲地将他扛到肩膀上,将他带出了琼华宫。
母后在后头跟着,内疚地说不出话,“我不知道我会打扰到忌儿,我…”
她果真是一辈子养尊处优,被天帝宠上了天,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因而稍微遇到一些事,就会方寸大乱。
我能理解她,但毕竟是因为她的莽撞才将容忌伤成这样,眼下我是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
“歌儿,我去请仙医给忌儿看看吧!”她站在琼华宫门口,双手不安地绞着帕子。
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母后快回去照顾父皇吧。容忌一定不会有事的。”
将容忌扛回且试天下,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好在师父和与天齐在一旁帮忙,将容忌抬回卧榻之上。
师父替他把着脉,神色愈发凝重,“伤及心脉倒是小事。只是他这身体滚烫如火焚身,怕是大劫将至。”
“大劫将至?”我惊呼着,容忌不是才下凡历了一趟情劫,飞升成神么,怎么又要历劫!?
与天齐在一旁掐指算了好半天,才闷闷地说道,“前路未知,扑朔迷离。”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与天齐安慰着我,“他的命格虽有大动,但你的命格没变。你还是会有三个孩子,所以容忌,应当也能逢凶化吉。如果不能逢凶化吉,这只能证明你之后的两个孩子,不是跟他生的。”
听与天齐这么一解释,我才放下心来。毕竟这辈子,我是不可能再跟其他人生孩子了。
等师父和与天齐退出屋中,我悄悄趴到容忌身上,捧着他的脸,吮吸着他薄薄的唇。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我吻着吻着,就挂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恍惚间,有一双灼热的手从我的背脊一路下滑,在我身上处处点火。
我顿觉口感舌燥,下意识地咬着他的唇,汲取着他嘴里的津液。
“歌儿,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了?”容忌睁开眼,看着趴在他身上对他又啃又咬的我,暗自发笑。
我见他转醒,感觉从他身上爬起,“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他伸出手,将我圈入怀中,在我耳边低低说着,“你好像,湿了。”
“不,我没有!我只是热出汗…”我强行辩解着,看着他唇齿带笑的样子,不禁又一阵口干舌燥。
“当真?”容忌显然不信,轻抚着我的背,“乖,等过段时间,胎稳了,一定将你喂得饱饱的。”
“啊!你好烦!”我捂着脸,气恼地锤着他胸口,“你知不知道你身体有多烫?抱着你跟抱火炉一样,自然会出汗啊!”
“好吧,怪我太烫。”容忌说着,不自觉又笑出了声,“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的身体怕是要烫一段时间了。”
我忽略了他的笑声,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你也知道自己大劫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