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郎和娇花面面相觑,阿竹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蠢。
娇花已然抽出了刀子,冲着阿竹而去,果断狠绝地剜下阿竹的脸皮,“即便你已经知悉真相,但我还是十分厌恶你这张脸!一想到段郎还亲吻过你,我就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
阿竹挣扎不过,痛苦地哀嚎着。但明显娇花占据了上风,死死地钳制住了阿竹。
阿竹无奈之下,只好将怀中的死婴轻轻放在海中,缓缓站起身,召唤回了段郎手中的东皇钟。
阿竹发了狠,手托东皇钟,朝段郎和娇花砸去,“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们意欲何为。得罪了我,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段郎不察,被东皇钟压住了双腿,动弹不得。
已经退回至段郎身边的娇花,仅仅瞥了一眼段郎,就兀自逃命而去。
段郎看着娇花离去的背影,痛苦地嘶吼着,“你究竟有没有心!?”
娇花转身,耸了耸肩,无奈地说着,“原本想利用你夺得东皇钟,但显然,你失败了。对我而言,你已经没有用处了,懂?”
阿竹正想向娇花下手,娇花已然转身,遁逃地无影无踪。
娇花消失的地方,突然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她应当喜欢过段郎,只不过喜欢对她而言,没那么重要。
段郎万念俱灰地躺在浅滩上,东皇钟已经将他的下半身压得近乎残废。
阿竹跪在他边上,低声下气地求着他,“娇花走了,你也该死心了吧!跟我重新开始好吗?我不介意你半身不遂,我真的不介意的。”
段郎疲惫地睁开眼,看着近乎疯癫的阿竹,说道,“回南海,向你的族人认错,做回你的九公主吧!”
段郎将阿竹的脸皮还给了她,但阿竹不屑一顾,将脸皮扔至一旁。
她摸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森森笑道,“段郎啊,你这张嘴不错,总是哄得我心花怒放。”
她如是说着,拿出利刃一刀将段郎的双唇割下,放在自己手心,又是亲吻,又是啃吮,模样瘆人。
段郎口中发出呜呜的喊声,开始对阿竹这极其变态的行为毛骨悚然。
他拼命地向后挪着,企图将自己那双完全麻木的腿从东皇钟下拔出。
而阿竹此刻已经拿着刀对准了他的裆口,刀起刀落,一片血色在段郎衣襟上蔓延开来。
“啊——”段郎声嘶力竭地叫着,“你干脆杀了我!”
“呵!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被阉割的滋味不错吧?”阿竹搂着段郎的头自言自语着。
没一会儿,她又潜入水中,将死婴捞出,扔在段郎边上,神神叨叨地说,“等我儿醒了,我就原谅你!不然我一天割你一个部位,直到你被我折磨至死。”
容忌捂着我的眼,柔声说着,“太过血腥,别看了。”
我点点头,没再挣扎。仅仅是阿竹血肉模糊的脸就看得我心口绞痛,原本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被一步步诱骗,彻底疯魔,可怜可悲。
一开始,段郎还会情绪崩溃大哭大叫。但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偃旗息鼓,形同死尸一般躺在浅滩上,睁着眼看着阿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眼底满是绝望。
“段郎,我儿还是没醒!你说我割你什么部位好?”阿竹将利刃对准了段郎的鼻子,轻轻地在他鼻翼上戳了无数个小孔。
段郎原本已经麻木的神经被阵阵刺痛刺激着,又开始奋力挣扎。
这次,他竟冲破了东皇钟的束缚,周身所有神力顺势爆发。
他凭着一股蛮劲,手肘撑地,往外移着。
我原本以为他再使把劲儿,就能将双腿从东皇钟底下解救出来。
不成想,东皇钟始终牢牢地咬住他的双腿不放。段郎的神力无处使,竟生生将自己的身体扯成了两半!
他的上半身已经同他的双腿分离开来。
上一刻他如获新生般狂喜大笑,下一刻他就因为自己的断腿而痛哭呜鸣。
阿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她收回东皇钟,转身跳入海中,“你不再欠我了,后会无期。”
段郎费劲地抱住自己已断地双腿,瘫在浅滩之上,憔悴地不成人样。
“真惨啊!”我发自内心地感慨着,对坏事做绝的段郎也生出一丝怜悯。
但容忌却说,“阿竹闯祸了!”
“嗯?”我纳闷地看向容忌,问道,“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何罪之有?”
“她不该阉了他。”容忌说道,“还记得吸星大法如何修炼?”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我脑子里突然想起吸星大法的口诀,但又觉得十分荒唐。段郎不仅仅是被阉割,他连腿都断了呀!应当没有翻身之日了吧?
下一刻,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娇花再度闪现,她将手放至段郎前额,替他疗着伤。
段郎的上半身迅速同他断了的双腿粘合,顷刻间他就恢复了生机。
除却被阿竹亲手剜掉的部分,段郎看上去已经同正常人无异。
他站起身,冷漠地看着娇花,由于没了双唇,说话漏风十分严重,“你故意等她将我阉了,才来救我?”
娇花笑靥如花,“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没想到,你竟这么狠毒!”段郎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