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偶然听闻妖娆酒楼中,有一人同你颇为相像,便入了妖娆酒楼一探究竟。”容忌简而言之。
三年前,我尚还在旷世神盒中休养生息。那时候的容忌,并不知我仍存活于世,因而即便他纵情妖娆酒楼,同且舞春风一度,亦是无可厚非。
但我心眼甚小,眼里容不得沙。若容忌当真碰过且舞,我定然不再理他。毕竟,让我执念三生之人,绝不能有如此膈应人的污点。
“碰过人家没有?”我心里虽有几分担忧,但依旧鼓起勇气,开门见山地询问着容忌。
“没有。”容忌沉声答着,“我原以为,妖娆酒楼中之人是你,因而才风急火燎地赶至此地。发现你不在妖娆酒楼后,便离开了。”
玉妖娆巧笑嫣然,“歌儿无需担忧,东临王确无单独见过且舞。且舞毕竟是妖娆酒楼名扬四海的花魁,其入幕之宾,我亦单独编了本花名册。花名册尚在我屋里,我这就给你取去。”
待玉妖娆离开,容忌倏然沉了脸。
他狠狠地掐着我的脸颊,颇为气恼地说道,“笨蛋!怎么总疑神疑鬼?我的人,我的心,从始至终,只属于你一人,独属于你。”
“知道了知道了……脸都被你掐圆了!”我一边埋怨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容忌见我兀自发笑,误以为我正乐不可支地看着窗内风景,连闪身挡在我身前,将雕花木窗遮得严严实实,“他们有我好看?”
我连连摇头,正要同容忌一道离开,顾桓却一脚踹开了屋门。
他一手揽着风情万千的且舞,一边挑衅地看向容忌,“既然来了,不若进屋坐坐?”
顾桓怀中的且舞,半遮着玉颜,不胜娇弱。
“春宵一刻,千金难买。你们继续,我们就不叨扰了。”我虽十分好奇且舞的来历,但委实不喜屋中气味,片刻都不想停驻。
“堂妹,留步!”且舞忽而从顾桓怀中钻出,朝我盈盈走来。
我惶惑地看向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姑娘,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且舞不动声色地划开自己的手腕,任血珠落至掌心处,“至亲之血,才得相融。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不必了。”容忌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一字一句说道,“歌儿有我足矣,何必为了不明来历的堂姐,受这皮肉之苦!”
滴血认亲做不得假,我倒想试试这位自报家门的堂姐,同我究竟有无血亲关系。但容忌不愿我受半分伤害,他既替我拒绝了且舞的请求,我也便就此作罢。
毕竟,这位从石头缝儿蹦出的堂姐,我并无半分好感。
顾桓阴鸷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继而又搂着怀中且舞进了屋中。
顾桓情绪十分不好,全然不顾被他一脚踹得四分五裂的大门,狠戾地将且舞扔至地上。
我看着且舞雾气迷蒙的眼,却生不出半分同情。
“此地鱼龙混杂,随我尽快离去。”容忌对于娇弱不堪的且舞不屑一顾,转而强行移开我的视线,将我往楼下拽去。
“歌儿!十年内,且舞的入幕之宾,均在名册之中。”玉妖娆将手中的花名册交予我手中,转而忧心忡忡地说道,“妖娆酒楼阴差阳错地取代了原先的古战场。若是无人破解妖娆酒楼门口的诡异阵法,我们怕是要葬身此地了。”
我翻看着花名册,才发觉且舞的入幕之宾屈指可数,即便不是王侯将相,亦是一方霸主。
十年间,祁汜来过不下百次,叶修亦来过数次,就连鲜少出幽灵城的封於都来过一次。
容忌淡淡地扫了一眼花名册,面上忽而现出一丝得意之色,“歌儿选夫婿的眼光不错!”
“你不也来过一次?”我好笑地看着容忌,转而指着花名册上封於的名儿询问着玉妖娆,“你可知封於来访的具体时间?”
玉妖娆迟疑了片刻,忽而果断地答道,“十天前。对,正是十天前!”
“没记错?”
玉妖娆笃定地点着头,“十日前,云秦国主祁汜来找过且舞。不过他同往常相差无二,对着且舞自斟自饮,饮下一壶烈酒便扬长而去。破晓时分,且舞刚要歇下,封於便闯进了妖娆酒楼,直奔且舞闺房。”
“他做了什么?”我急迫地追问着玉妖娆。
玉妖娆面露窘迫,“闻其声无外乎是周公之礼。”
我同容忌面面相觑,均未料到封於这么快就卷土重来!
“封於才恢复元气,便迫不及待寻来妖娆酒楼,目的定然不单纯。”容忌如是说着。
我亦思忖着封於奔赴妖娆酒楼的目的,神游天地之外。
“小心!”容忌忽然将我拽至一旁,为突然从廊道尽头处飞驰而过的一群猪让出了一条道。
传闻,妖娆酒楼中,沉迷声色且无酬金可付之客便会被幻化成待宰的猪。因而,酒楼之中,时常有待宰的猪四处逃窜,宾客对此亦是见怪不怪。
但奇怪的是,我总觉为首那头猪的眼神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容忌,你可识得那头猪?”我指了指一闪而过的猪群。
容忌满头黑线,“我怎会认得猪?”
想来也是,为首的是头雌猪,容忌对于除我之外的异性,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玉妖娆爽朗笑道,“歌儿若喜欢猪,我择日送你几头便是!环肥燕瘦,任尔挑选!”
我连连推诿道,“不必了。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酒楼里的这些猪,前身均是贪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