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并未将身后的酒鬼放在心上,他背手负立,兀自言说道,“歌儿,我们必须尽快闯出古战场。否则,我天劫一至,恐无力护你周全。”
我一边附和着,一边夺了酒鬼手中的烈酒,朝着自己口中猛灌着。
咕噜咕噜——
容忌闻声转头,“啪”得一声夺过我手中酒壶,颇为严苛地训斥着我,“不得饮酒!你若是喝醉了非礼于我,父君定然以为是我一手设计,到时候他对我的印象又将大打折扣!”
“唔……渴了。”我咂巴着嘴,意犹未尽地咽着口水。
容忌没收了酒壶,正色道,“我希望我们的感情,能得到父君的认可。”
“好说好说!”
我如是应着,委实没想到,向来不在乎他人看法的容忌,会如此在乎父君的看法。
轰——
天幕上,乌云遍布,忽有一道电光霹雳划过天际,不偏不倚地劈在容忌头顶,将他发髻上的金玉冠一分为二。
刹那间,他满头青丝如瀑,顺着他平滑的肩头流泻而下。
容忌眉头紧蹙,微微抬手,手中斩天剑拨开凌厉剑势,朝着暗沉天幕劈砍而去。
我满头黑线,想不到他还是如此幼稚!雷劈他一下,他竟反手劈去。这同被狗咬,转而愤然咬狗并无区别。
然,我身后的酒鬼却被惊雷吓破了胆,四个大老爷儿们相拥而泣,瑟瑟发抖,“大成天劫!虚无界很快便有一叱咤风云的上神死于天劫,太惨了!”
“闭嘴!”我转头呵斥着他们,心情愈发烦闷。
“歌儿莫急,不就是小小的天劫,死不了。”容忌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
提及天劫,我心中亦愤懑不已。
这该死的容忌,做事从不顾后果!
若说逆改天命修得佛道是迫不得已,但他完全没必要亲自手刃顾桓啊!为了那阴沟里的臭虫,使得两重天劫交叠在身,真真不值当。
“歌儿?怎么面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喝醉了?”
“嗯。”我接着他的话茬,点了点头,随即勾着他的脖颈,一阵啃,“给爷笑一个!”
容忌紧绷着身体,不敢大动,深深地看着我,似是在探寻着我是真醉还是在借酒发挥。
等了片刻,我原以为容忌不会乖乖听话,不成想,他竟破天荒的抿着唇,刻意扬着嘴角,将他唇角边漂亮的梨涡展现在我面前。
他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眼眸愈发深邃。
刀刻般的鼻子毅然挺立,浅薄的唇漾着点点笑意,好看得恍人心神!
“夫君,我醉了,站不稳!”
容忌轻轻扶着我,无奈浅笑,“笨蛋,酒量这么差还敢胡来!我若不在你边上,你该怎么办?”
“背我!”我腾地一下蹦至他背上,双手双脚扒在他身上,死死不松手。
“歌儿!父君神通广大,若让他得知……”
我趁他不备夺过他袖中酒壶,对着他的领口,往他衣襟上浇去。
滋——
醇香酒水在刹那间弥散在鼻尖,轻而易举地将酒量浅薄的容忌熏得醉意朦胧。
“嘻嘻——”
容忌将我放下,一手戳着我的脸颊痴痴发笑道,“歌儿,我有一个秘密想要跟你讲。”
“什么秘密?”
“我有一个绝招,能瞬间解了你衣襟上所有的暗扣,你要不要见识一下?”容忌神神秘秘地在我耳边轻语。
我心中腹诽着,他怎么每次喝醉都惦记着他那不入流的绝招!不过,我并不排斥就是了。
“好!”
唰唰唰唰——
他得意地收回斩天剑,狭长的眼眸直勾勾地对上我的双眼。
刹那间,天雷勾起地火,干柴撞上烈火,我的眼里,只余下他一人。
天黑了又亮,露惊了风霜,我抬手遮着并不算刺眼的阳光,面上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容忌说过,唯有在餍足之际,戒备心才会将至最低,这话,一点不假。
大成天劫由虚无界气运所定,而我,作为六界气运的集大成者,必定是化解大成天劫的不二人选。
晨曦微露,我顺走了容忌身上的天劫,丝毫不担忧自身安危,竟觉神清气爽。
“嗯——歌儿,我还有个秘密想同你说!”
容忌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墨发流泻一地。
他就像是沉睡已久的冰山美人,我既期待他睁眼刹那的万千风华,又有些担忧他得知真相后会暴跳如雷。
“歌儿,你幻化出狗眼的样子好蠢!”
“你说什么?”我满头黑线,竟不知他酒后所言是真话还是胡话。
容忌双眸紧闭,薄唇翕动,“你这么甜,比蜜糖甜,好吃得不得了。”
“小脸甜甜,小嘴甜甜,小手甜甜……”
想不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容忌,嘴巴倒挺甜!
我掏出他袖中的狼王笔,在他额上写上“小甜甜”三字,这才将狼王笔塞入他袖中,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不多时,他眼皮一阵颤动,大有清醒的趋势。
我见状拔腿就跑,深怕他得知真相之后变本加厉地讨回去。
照理说,我天劫加身,本不该去往第五处古战场,但我识路的本领极差,回眸间一头栽入了第五处古战场。
咚——
我大半张脸怼上一面硕大的擂鼓,鼓声之大,如雷贯耳。
什么情况?难道天劫这么快就到了!
我忙蹲下身,双手护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老子是天命帝王星,天劫你可小心点!若是得罪了老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