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接受?
看来,祁汜已然知晓我和容忌互换身体一事。
既已得知,他还如此纠缠着,不明摆着在戏弄我嘛!
我恼羞成怒,以手肘重击他的心口,旋即稍稍屈膝,狠踹他要害处,这才惊险地挣开了他的禁锢。
祁汜被我踹得直不起身,但墨黑的眼眸中依旧闪着矍铄的光,“东临王,朕想同你打情骂俏。”
“但是本王不想!”我连连后退着,以极快的速度抓过岸边的衣物往自己身上套。
祁汜稍稍缓过劲,勾唇邪笑,“欲擒故纵?”
“擒你个头啊!”我正想抬脚跨上岸,才发现自己被热情似火的祁汜吓得双腿发软。
哗——
祁汜全然没看出我的嫌恶,飞龙般在泉水中倒腾起大片水浪,继而朝我猛扑而来。
“朕尚未尽兴,你现在可不能离去!”
他一手抓着我的脚踝,眉头一皱,小声呢喃着,“骨骼竟如此强健!罢了,朕可以适应!”
我急促蹬着腿,企图甩开祁汜的手,但他却越抓越紧。
“祁汜!你住手!我,我害怕……”
他闻言,抬眸看着无措的我,停顿了片刻终是松了手。
我捂着狂跳不已的心口,拖着发颤的双腿上了岸。
“怕什么?”祁汜跟着我上了岸,沉沉目光落在我脸颊之上,嘴角的笑意愈深。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面对祁汜之际,容忌忽而从身后将我紧紧搂入怀中。
他小小的手刚好能环住我的腰身,他软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传来,透着几分无奈,“歌儿!可是又迷路了?”
“嗯。怪我,总记不得路!”我瘪着嘴,本想靠他怀中躲躲,却发现自己还比他高了大半截。
“咳咳——”
祁汜掩唇轻咳,转眼间袖口又是一片血迹。
我回过神,看向一身玄色锦袍的祁汜,颇为鄙夷地问道,“祁王莫不是后宫缺人了?饥不择食到连男人也要!”
“从始至终,朕的后宫都只缺一个你。”祁汜抬眸,十分直白地看着我,“不论你是男是女,又或是不男不女,朕都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你才不男不女!”我和容忌异口同声地说道,默契十足。
祁汜许是看不惯我与容忌这般默契,冷哼着移开了视线,一时气闷,静默无言。
容忌全然无视了祁汜的存在,抬眸看着我脑门儿上的大窟窿,眉头紧皱,“你这般冒失,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有朕在,你大可以英勇赴死!”祁汜冷不防地补了一刀,使得容忌花容骤冷。
祁汜的嘴巴可真毒!
眼下,我是完全听不得“死”字。一想起将至的双重天劫,又惊出一身冷汗。
叮叮叮叮——
忽有一串刺耳的铃铛声从林子中飘来。
“招魂铃?”
这死气沉沉的林子中,连游魂野鬼都无处寻觅,怎的还有招魂师大张旗鼓地招魂?
下一瞬,师父和父君竟瞬移到我面前。
师父眨了眨芝麻大点的小眼睛,捧着容忌的脸便开始口若悬河,“小七啊,让为师看看,你怎么又清减了?唉!还不如师父菜园子里的萝卜,每天就浇浇水施施肥,都长得比你健壮!”
容忌下意识地避开了师父的手,朝我怀中靠着。
师父讪讪收回了手,颇有些气愤地咕哝道,“女大不中留!有了夫婿,连师父都不要了!”
父君扫了一眼我边上娇小玲珑的容忌,转而拍了拍我的肩膀,“歌儿挑夫婿眼光不错。”
想不到父君竟一眼认出了我!论眼力,父君可比师父好了不知多少倍!
“母皇可还好?”我见父君器宇轩昂,精神矍铄,便料想到母皇那缕残魄应当恢复得还不错。
“尚在恢复中。相信不日之后,便能苏醒。”
父君如是答道,旋即看向我边上娇小可人的容忌,“将身体换回来罢。”
容忌冷声拒绝道,“不必了。小小的天劫而已,我没事的。”
师父后知后觉,大半天没反应过来我同容忌换了身体。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他面色大变,连连惊呼道,“不得了不得了!你们速速换回身体!”
“怎么了?”容忌疑惑问道。
“双重天劫并非无解,近段时日为师苦苦研习傀儡术,以小七的生辰八字造了无数个小人,并将之分散至四海八荒,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弱化双重天劫。”
师父急急地咽着口水,扼腕叹息,“本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今晚子时帝王星正盛之际,同修水系道法的水神只需舍去三成神力,就能顺顺利利破解双重天劫!”
“那现在呢?”祁汜亦十分焦急,连连追问着师父。
师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小七换了身体,气运大有变动。天劫可免,情劫难逃!”
容忌闻言,忙不迭地同我换回了身体,焦灼地询问着师父,“换回来也没用么?”
“没用。气运大变,为师所布下的傀儡小人,效用减半。”
师父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继而说道,“所谓情劫,不过是浮生一梦罢了。只是情劫之中,你与小七法力尽失,记忆尽失,能不能走到一起全看造化。”
情劫?
我犹记得同容忌初相识那会,他亦是下凡历了场情劫。
那时的他,平白无故被我捅了两刀,现在想来确实十分凄惨!
不过,言归正传,师父这回如此靠谱,竟有法子弱化双重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