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翘着二郎腿,又坐回卧榻之上,见他这般稚嫩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你知道如何接”
“唔”他微微颔首,脸颊红透。
停顿了片刻,他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裳。他看上去有些紧张,在解扣子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我突然想起容忌醉酒后,手持九节鞭,笑涔涔地说自己善解人衣的场景,不知道容忌此刻在哪。
一想到容忌,我就再也无心挑逗粉衣男子,旋即制止了他的动作,“行了行了今儿个爷兴致不高,你也别脱了。”
他抬起清澈的眼眸,声音如空谷清泉,婉转悦耳,“是浮尘做错了什么嚒”
“没有没有,你做的很好”我看他一脸受伤的样子,不忍打击他,“听你声音不错,不如你就好好坐着给我唱首小曲儿吧”
“是”
他这才敛起眸中点点泪光,犹抱琵琶半遮面。
“一杯伤心酒,两滴相思泪。到如今,菱花镜里空憔悴。莫问当年朱颜戴绿翠,只怨谁,错把鸳鸯配”
砰
我听得正入迷,容忌黑着脸破门而入。他一把将浮尘扔出门外,狠狠地关上门,拳头捏得咔咔响。
我浑身一震,心跳如鼓。尽管和容忌也不算是多亲密的关系,但逛窑子被他撞见,还是十分心虚。
我蜷缩在卧榻一隅,尴尬地笑着,“你和魔王打完了没受伤吧”
“本殿生死未卜,你却有兴致逛窑子”容忌欺身上前,捏着我的下巴,神情可怖。
“我,我什么事都没做只听他唱了首小曲儿”我连连摇头,以示清白。
“本殿若再不出现,你就不止是听他唱小曲儿了吧”
“不然呢还能干嘛”我明知他在气头上,但他的手也太用力了些,捏得我脸疼,我一时也生了无名火,毫无顾忌地回嘴顶他。
“你的第一次,就是丢在这种肮脏之地”容忌周身寒气逼人,一拳重重锤在床柱上。
柱子轰然倒塌,他的手指浸染着鲜血,他却浑然不觉。
“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我反问他。
“你最好别激怒我。”容忌按住我的肩膀,一双眼渐渐赤红。
“我什么都没做,你一进来就对我发脾气,还好意思说我激怒的你”我越说越委屈,即便浮尘在我面前笨拙地解扣子时,我满脑子装的都是他,他还这样误解我
他看着我腰间一摞的银票,气焰更甚,一把扯掉了我的腰带,将银票化为齑粉。
眼下,我和他都在气头上,我不希望我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稍稍平复了心情,我冷着脸,准备起身让他在房里一人静静。
容忌却不放我走,不顾我的反抗欺身而上。
他将我的衣服扯落,疯狂地啃噬着我的唇,啃噬着我所剩无几的耐心。
我裸露在外的肌肤透着凉意,在他略微粗糙的手掌摩挲下,不但没有回暖,只觉寒意更盛。
我眼里泪珠簌簌滑落,是不被相信的委屈。他怔怔地看着我,用他长了茧略微粗糙的手指替我擦掉脸上的泪珠。我撇过头去,气到不想搭理他。
“对不起。”他眼底的情欲快速褪去,略带歉疚地替我盖上被子。
“滚。”
我将头蒙入被褥之中,眼泪依旧啪嗒啪嗒地掉。我并非那种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哭一场的弱质女流。只是,容忌的不信任实在太让我难过。
我听他细微的关门声,一骨碌坐起,穿上衣服,从窗口一跃而出。原本想带上顾桓一起走,但转念一想万一他正玩得开心,被我中途打断,岂不是很扫兴
我爬下窗户,尚未平稳落地,就被一只庞大的秃鹰擒住肩膀,扶摇直上。
秃鹰背上,探出了一个硕大的脑袋,赤红的眼,青紫的唇,头上还长着一对尖锐的牛角。
墨染尘朝我咧嘴朗声大笑,“小娘子,别来无恙啊~”
他一手将我拉上秃鹰的背脊,欣喜地搓着手,小心翼翼地盯着我看。
“放我下去。”我心情欠佳,态度自然也不太好。
他置若罔闻,只凑近了看我的眼睛,随即愤怒骂道,“是谁惹你伤心难过的眼睛都哭肿了”
我并未搭理墨染尘,探出身子从秃鹰上一跃而下。
“是谁欺负的你,老子替你砍了”墨染尘随手将我又捞回了秃鹰之上,十分警惕地压着我的裙角,深怕我再度逃脱。
“是不是那混账的仙界殿下上回老子就想好好教训教训他,没想到那是去寻你,结果就再没回来和老子打。”
我被他嗡嗡嗡嗡粗犷的声音烦的头都快炸了,扶额一阵头疼,“墨染尘,你能不能安静会”
“能的,能的什么老子都乖乖照做”魔王兴奋地点着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又赶忙捂住嘴,怕打扰到我。
秃鹰嘀咕道,“瞧你个怂样,人姑娘能看上你喜欢就上,这么小心翼翼的,别到时候被别人抢了先机。”
魔王一手按住秃鹰尖尖的鹰嘴,凶神恶煞地瞪着秃鹰,示意他不要再多话。
想不到,粗线条的魔王还有这么细致到笨拙的一面。都说妖魔鬼界全是奸佞之徒,事实上妖王通透不染尘事,魔王单纯直率,比起道貌岸然的君子,反倒简单许多。
被秃鹰载着翱翔了大半日,心里的阴霾总算消散,我这才注意到魔王捂着自己嘴巴的大手已经累到发抖。
“很想说话”
他憨憨地点了点头。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看着他五大三粗又小心翼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