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眼看着大阿哥封圣旨进热河行宫,她阻挡不了大阿哥的脚步,颓废般坐着愣神,嬷嬷低声说:“主子。”
“没事,让我静一静。”
“老奴瞧着大阿哥许是无事的,李公公亲自来传旨的,万岁爷是爱重大爷才会...”
“他忘记了十三爷入宫了!忘记了李公公说四爷醒了。诸皇子中唯有四阿哥管着内务府,在侍卫处说得上话,兼着内大臣。”
大福晋眼里闪过懊悔,十三阿哥曾经同四阿哥很要好,虽然现在隔着远了一些,一旦十三爷说动了四爷,不,大福晋揉着额头,不会,四爷不会背叛皇上,多少的好处都不足以让四爷追随十三阿哥。
“四爷如今雍亲王,他的爵位已经到顶了,铁帽子王爵虽然难得,但总有夺爵的一说,跟十三爷提着脑袋做下谋逆的大事,四爷不会愚蠢至此。”
嬷嬷不明白大福晋喃喃自语的话,试探的说:“照您那么说,大爷是不是有凶险?“大福晋神色一凝,她即便有谋略也只能给大爷出谋划策,大阿哥手底下的人不会听她的,大福晋重重的叹息:”危险倒也谈不上,只是我恍惚有种可惜,十三爷也不是敢于弑父的人,也许爷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主子?”
“言不听,计不从。”大福晋失望的说道:”罢了,左右大爷是平安的,有了此番的教训。没准他会明白些。”
“那位蒙古格格这个月没换洗,主子,您看?”
大福晋冷笑:“同我说没用,她越是蹦跶,嫡福晋留下的人越不会让她好过,你给我盯紧了,试试先福晋的深浅。”
“那先福晋留下的...”
“照常看紧了。我估摸着那位没准会借机生事儿,弄不好会将脏水泼到我身上,大爷可是很宝贝嫡子。但凡敢于伸手的人,一准没好果子吃。”
“嗻。”
大福晋眉头皱紧,后院的事情尽在掌握。她不想同先福晋抗衡,但并不意味着她没法子抗衡,如今避让一步,只是为了将来向前跨一步。大福晋懊悔的拍腿,“失策,失策。”
“主子?”嬷嬷连忙问道,大福晋说:“我方才不应该苦劝大爷,如果真是按我所言,让大爷如何想我?”
“大爷必定会认为您智比诸葛,还不宠着您?倒时会言听计从...““不会。如果是个男子所言,大爷没准会对他礼遇有加,但偏偏我是后宅女子,如果全部料准了,大爷会害怕我。会冷着我,往后...往后...我怎么就忘记了这条?没有大爷的信任,我浑身的本事也施展不开,该死,真真是该死。“嬷嬷一听也着急起来,虽然她还是不明白主子担心什么。“您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大爷冷着您?您终究得依靠着大爷,主子,退一步吧。”
“这不是退不退的事儿,你说得也有道理,依靠他,我现在只能依靠他。”
大福晋喃喃自语,“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原本她想着誓死一搏逼宫...如今她只能停下,做得再多让大阿哥忌惮了,她会被大阿哥厌弃,“哎,为什么我是女子。”
狮子园附近,一辆马车听了好一会了,年氏坐在马车上挑着车帘的缝隙注视着狮子园,同坐在马车里的年羹尧喝了一口茶:”四爷还在宫里,他不在狮子园。”
年羹尧实在是不忍妹妹哭求,才会带她来狮子园看看,但这一看就是两个多时辰,年羹尧实在是不知道狮子园有什么好看的,再让妹妹看下去会成望夫石的。
“小妹,四福晋那关不好过,你真的想好了?”
“嗯。”
年氏迟疑了一瞬,年羹尧给她分析了四福晋的娘家有多显赫,如今只有四阿哥身边没有侧福晋,但让人费解的是康熙皇帝竟然容忍了,而且对四福晋疼爱有加,四阿哥不提纳侧福晋格格,宫里的德嫔娘娘也不说,康熙皇帝更是不出声。
也有人同康熙皇帝说过,然康熙很明确的说,他只负责给儿子挑选嫡福晋,侧福晋格格的事情他如果还过问的话,二十几个儿子得累死他。
德嫔一边说着四福晋愁人,一边做着疼爱四福晋的事儿,宝贝的跟亲生姑娘似的,丝毫不舍她受委屈。
“小妹想进雍亲王府怕是很难,小妹,如果有转世的话,别愧对佛祖对你的恩赐,过去了就过去吧。”
“二哥,我努力过,我真的努力过,可我无法割舍,佛祖是让我回来同四爷再续前缘的,我无法将他看成寻常的人,无论多难,我都要回到四爷身边,只有在他身边,我才会活下去。“”可你怎么做?”年羹尧如果能规劝年氏,他早就做了,“选秀的时候,以你的品貌才情,以年家如今的地位,你是藏不住的,一旦有宗室王爷要你,你怎么办?皇上断不会询问你的意见,一道赐婚的旨意下达,你敢抗命吗?小妹总是让我为你着想, 你也得考虑阿玛大哥啊,考虑年家的前途,毕竟你是年家的女儿。”
年氏的眼里泪水盈盈,“二哥。”
年羹尧最受不得年氏的眼泪,但他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到妥当的法子,今日带她出门,就是想击碎妹妹的念头,“你叫我也没用,如果四爷不去皇上那里请旨意赐婚,如何看你都入不了雍亲王府,你这般娇柔,如何在四福晋面前立规矩?你不是不知,四爷府邸的规矩有多有大,四福晋全然当妾侍格格奴才使唤,你在娘家娇惯得很,年家养大的女儿不是送去做奴才的。”
“小妹想让心疼你的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