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的尸身挂在城头最显眼的位置,一把标枪当胸穿过,将他钉在上面,尸身的脑袋已经被砍了下来,插在标枪的顶端,这是在告诉所有图谋不轨的手异人,这就是下场。
烈焰隔开了周围的巡逻,子语径直向城门走去,站在城墙底下,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踏着城墙走了上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每一脚都会在坚若磐石的城墙上踩出一个深深地脚印,借着这个力道,一步步走向城墙顶端,丈余高的城墙,如履平地。
头顶上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蓄势待发的火枪队正在向这里赶来,子语丝毫没有理会这些动静,他纵身一跃,站在标枪之上,标枪横插在城墙上,枪头连带着一截枪身没入磐石,足见其力道。
子语小心翼翼的将楚大叔的脑袋取下来,夹在腋下,又抱起楚大叔的身子,跃上城头,几只红血鹰振翅嘶吼,似乎是在抗议这个少年抢走了它们的美食,子语顺势踢断了一截枪身,断裂的木屑洞穿了几只红血鹰。
那些食腐鸟嗷嗷怪叫着,四散奔逃。
子语取下背上的草席,展开铺在地上,然后将楚大叔的尸身平放在上面,此时远处的火枪队已经跑了过来,举起手中的火器,齐齐对准了眼前的少年。
“鬼压床。”
白菜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头上,一声喝令,那群严阵以待火枪队忽然齐刷刷跪倒在地上,就像是在给死者送行。
子语至始至终都在打理草席上的尸身,一切都井然有序,将楚江的尸身摆正,他又跃下城头,不多时,抱了一个女子的尸身上来,那是生生的尸体,死不瞑目。
子语将生生的尸身放在楚大叔身边,伸手合上小姑娘的眼睛,然后将草席卷了起来,就着腰上的麻绳一裹,扛在肩头。
与白菜对视一眼,两人从城墙上跃了下去。
城墙上,数十双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束手无策。
城墙下面倒了一地的人,那是之前铁甲营的巡逻,子语二人踏着来时的路,渐渐远离人们的视线。
很快,城墙上的火枪队终于摆脱了背上的束缚,一个个气喘吁吁的,几个身子骨较硬的回过神来,急忙举枪站在城头,只是那时已经超出了火枪的射程,
一阵喧闹之后,城门大开,终于列队追了出来,不过大都是普通的巡街,此时许多守将正在小镇接受嘉奖,还没有赶回来,至于四方镇狱的黑面,许多都驻守在高塔之下,时间仓促,已然来不及了。
“一群废物!”
巡逻退向两旁,让出一条道,一个面色清朗,肤白如玉的男子走了上来,那人穿一身黑色短款风衣,腰上挎刀,背上插着四只直挺挺的标枪,皱着眉头看着远方,一脸责难。
“连几个死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两旁的巡逻自知看守不力,罪责难逃,立时站直了身子,一个领队上前一步,行礼道:“廷尉大人息怒,我们这就将他们追回来。”
廷尉一职是四方镇狱的最高执行人,辅佐司长坐镇四方镇狱,算是衙门中司长的左膀右臂,主司镇狱之事。
而眼前的这位廷尉大人又有些不同,他是蜃楼镇镇长的侄子,向来目中无人,不过手上的本事倒是令人折服,少年时期,此人便觉醒了系统,凭着家族中的鼎力培养,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
镇长是一个小镇的门面,主要管理普通人的俗事,像是城市建设、经济开发之类的,而司长则是坐镇整个小镇的军事力量,通常来说,双方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只有在发生重大安全事故的时候,司长可越俎代庖,行一级指令。
这位廷尉大人的上司正是莫司长,叔叔又是小镇的镇长,可谓是风光无二。
“你们都让开,这两人都是我的。”
那人大喝一声,反手取下背上的一支标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猛地向前跑了几步,然后将手中的标枪投了出去。
风驰电掣,那标枪好似一道闪电,划过长空,重重的落在地上,刚好插在子语二人前行的路上,溅起一片飞石。
这样的力道足以开碑断石,将任何活物洞穿,两旁的巡逻很知趣的往后退去,此时廷尉大人出手,也就没有他们动手的必要了,前些日子莫司长立了大功,受到神将大人的嘉奖,此时廷尉大人亲自出来,也就不言而喻,他们自然是不会坏了顶头上司的好事。
说话间,那位廷尉大人脚下如风,已经冲了过来,与此同时,背上的另外三支标枪也被抽了出来,接二连三的掷了出去,“蹬蹬蹬”呈合围之势,挡在了子语二人的去路上。
“二位,既然来了,便无需这样急着离开。”
到了近前,那人闲庭信步的走过来,手中已经握着一柄漆黑如墨的环首大刀,刀刃冲下,看起来朴实无华。
白菜见状,便要上前拦住此人,子语却挡在白菜面前,小心翼翼的将扛在肩上的草席交给白菜,返身站到那人面前。
子语抬头看着那人,面上毫无表情,正待那人还要再说话的时候,子语脚下发力,人已经冲了出去。
丝毫没有停顿,劈头盖脸便是一拳,那人想不到少年动手时竟然毫不拖泥带水,急忙后退,避开少年的攻势,然后提刀上挑,借此又退开两步。
站定身子,那人嘿嘿一笑,刀尖冲下,立在身前,子语皱了皱眉头,顺手扯掉刚才被刀刃划开的衣袖,露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