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长一时被问得有些结巴了,“没,没,没有不对的地方。我,我以为你刚才说的修建水渠和建石桥都是以服劳役的形式来做工,我没想到还会有工钱可以领。”
“做了工领工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难道以前你们做工后都没有领过工钱吗?”
村长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邱大人刚到我们这里来,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每一年都会抽调人手出去做劳役。劳役很辛苦、很累。每一次那些出去做工的人回来都瘦得一把骨头。皆是因为劳动量大,而且还吃不饱,更不要谈工钱了。”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服劳役又是去做什么?”邱来福神情立刻就冷厉起来。
张村长见邱来福的神色大变,心里猜测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他又在心里回味了一下,刚才说的话,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情,没有什么地方说错呀。于是大着胆子回道,“修河道,修路,修房子。反正就是去做一些苦力。每一年都会抽十几个人去。”
“你们村一共有多少个人?”
“600多人。”
“每次具体抽多少个人走?”
“一般都是十二三个。有一年抽走的人数最多抽了18个走不过那一年只回来了13个。听说是修河道的时候被河水冲走了。那些人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人5两的补贴。”
“一个劳力仅补回五两?这样就算了?”邱来福的语音变得更加的冷利。
张村长面对充满冷气的邱来福,实在是有点顶不住了。头顶已经开始冒汗了,这可不是刚才爬山累出来的,这会儿纯粹是因为恐惧而出的冷汗。
“这,这,难道不这样算了还能怎么办?”
村长这句话倒是把邱来福点醒了。这些村里的平民老百姓哪里知道?劳役死亡后的补贴会是怎么样呢?还不是上面的人给多少,他们就收着,或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吧。
邱来福无奈地点点头,“是。也是,如果你们不算了,还能怎样呢?”难道要不怕死的去找麻烦吗?
村长觉得这个回答好像怪怪的,但是他也不知道哪里怪。只感觉到邱来福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不再如刚才那般濒临暴力。
邱来福心里各种郁闷。心里暗暗把这事记在了管理劳役的人头上。至于是谁管理劳役,这还得到县里去打听。
“农闲时,村里有人出去打散工吗?”
村长被这突然被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问得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有,有的,每到农闲时,村里大部分的壮年男人几乎都到镇上甚至县里去打散工了。
只不过那时候因为闲散的人太多,所以打散工也不好找工,即使找到工做了,工钱也很低。每每混到下一个农忙回家时也没多少收入。”
邱来福听了心里暗恨那些雇人的奸商。想到商人地位也只是末流。但他们掌握着太多的经济。所以商人心里或许也是不平的吧。
毕竟有的商人的收入比官宦家的收入都高多了,可是他们却是末流。社会地位却是最低的。所以他们其实是想在这些打散工的农民面前找点平衡感吧,毕竟仕农工商,农还排在前面呢。能在农人面前逞逞威风,似乎也是商人们的一种消遣了。
难道自己要在这里整一出农民工保护法吗?邱来福心里有个声音在絮叨。
“那一般打散工多少钱一天?”
“正当农闲时。工钱一般都是10文到15文。农忙时的工钱就多些,一般都是15文到20文。”村长语气平淡地道。
“那工匠的工钱呢?”邱来福的声音也平稳下来。
“工匠的工钱一般都是三十文到五十文不等。听说有的工匠工钱还更高。”v首发
“那修石渠的工匠定为五十文一天。打散工的人就二十文一天。你把这个信息放出去吧,不过你要把好关,有偷尖耍滑的就赶走,咱们虽然是愿意给工钱,可不愿意养懒汉。”邱来福认真地说道。
张村长听后一时间又没有反应过来,这么高的工钱!他真没想到。原本还以为这些都只是做劳役的方式来完成,没想到还有工钱。更没想到工钱还这么高,他高兴得一时都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
“这,这,这么高的工钱。真的吗?”
张村长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信息。
“是真的,我说是这么多,就肯定是这么多,这件事情我还是能够决定的。”邱来福肯定地回答完,又继续往前走。
回到村里,村长就去安排事去了,邱来福则是回到了村长家的上房里。看到三小只正伏在桌面上,努力的一边想一边画。夏侯钰在旁边则是咬着笔杆。一副无从下手的模样。
邱来福转身走出院子,去了地里。此时地理来来往往好多人。因为这一片地常年都比较干旱,一遇到有一点水大家都特别的欢喜。
这会儿看到地里的沟渠都流进了清澈的泉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拿出了家里待洗的衣服,来到沟渠边洗衣服,或者洗菜,或者有洗头,比比皆是。v手机端/
村里的顽皮孩子们直接跳在沟渠里面嬉戏玩水,引得家里的爹娘们阵阵喝骂。
邱来福快速地在这一片地走了一遍。亲自确认了水确实浇灌到了每一片地。
邱来福放心了,然后回了村长家。看看时间还早,于是又到了晒谷场。赛过场上的帐篷里,已经住了30多个人了。
当那些人一发现邱来福来到,赶紧就要列队欢迎。
邱来福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