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嫌弃金叶子，金叶子似乎也嫌弃他。射了一筒箭，一片金叶子也没射下来，看李芸那边，倒是射中了两片。李茂又去拿了一筒箭来射了，还是没能射中一片，很是气愤，向淮海王和杨曦抱怨道：“十六哥，杨曦，你们这金叶子是不是挂得有问题？你看李芸射了这么多箭才射下来两个。”
李芸手里拿着两个金叶子原本挺高兴的，想要拿给淮海玩看得，被李茂这么一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金叶子拿在手里隐隐有些刺手的感觉。
李知古看了眼李芸笑道：“阿芸你不要理他。没脸没皮的。”说着自己弯弓搭箭，比李茂还远了十来步，羽箭嗖一声飞出去，正射中一根挂着一片金叶子的柳条。侍从将那片金叶子取了下来，淮海王看了眼李芸道，“给他吧，算我送他的彩头。”
杨曦也搭箭射了一件，也射中了一片金叶子，侍从取下来，也送给了李芸。
李茂虽然脸被打得啪啪作响，但他一点都不尴尬，拍着手一脸谄媚地跑过来向淮海王道：“十六哥你好厉害，好帅气。你教教我好不好？”
淮海王拿着一只箭在手里转了两圈，看李茂这很不要脸的举动，无奈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教，只是你就不是那块料，还是算了吧。”
李茂一点也不在意淮海王对他的评价，转身把李芸拉过来，道：“那你教李芸，我看着。”
淮海王看了眼李芸，笑着问道：“阿芸要学？”
李芸在淮海王面前稍微有些紧张，结结巴巴道：“可——可以吗？”
淮海王笑道：“自然可以。你搭个箭我看看！”
李芸转身向刚才射柳的方向拉弓搭箭。淮海王看了看，感觉他的手有些抖，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分别握住他的两只手，帮他纠正了一下动作，然后松开了他的手笑道：“射箭靠的是臂力和眼力，都是需要长久练习的。只要动作对了，你以后勤加练习，就不会太差。”
李茂不满道：“不会太差怎么行？既然要教，自然要练得跟十六哥一样才算学有所成，不然要你教什么？李芸，是不是？”
李芸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像淮海王一样厉害帅气，可是又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只能支吾道：“我我没十六哥那么有天赋啦，我觉得自己像李玄哥哥那样厉害就行了。”
杨曦轻笑两声，道：“你也不选个好点的目标，韩王世子那水平，比李茂也好不了多少。你要是只想像他那样厉害，完全不必让长琴兄来教，别辱没了长琴兄的名声。”
李芸更加窘迫了，脸涨得通红，手抖得越发厉害，淮海王摇摇头又走过去双手覆盖住他的小手，在他头顶温声笑道：“不用紧张，十六哥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李芸更紧张了。他的箭术都是在学堂里跟老师学的，老师们都只是将射箭的手法简明扼要指点一下就行了，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亲身指导过他。李芸虽然有父亲有兄长，可是跟他们几乎没有往来，十六哥这样靠着他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以前在射箭场地里看着阿爷指导大兄和二兄的情形，那时候他特别羡慕两位兄长，一直期盼着阿爷有一天也会那样手把手地教他。可是阿爷一直都不怎么去他的院子，阿娘也不许他随便出去，他连阿爷的面也很少能见到。
李茂看李芸在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结果李芸视若未见，还是在发呆。淮海王也发现李芸在发呆，笑了笑，放开了他的手。站在一旁看着他发呆。李茂在李芸耳边啊地一声大喊，李芸吓了一跳手一松，羽箭又嗖地一下飞出去了，结果当然不太好，别说金叶子了，压根就没射到那棵柳树的范围。李芸愣了下，然后脸腾地爆红，窘迫的都不敢抬头看人。
李茂嘿嘿笑道：“你小子想什么呢？是不是对十六哥有非分之想？”
李芸：“……”脸更热了，感觉热得都要冒汗了，不知道把十六哥当成了阿爷，算不算非分之想，如果算的话，还真是。
淮海王走过来拍了拍李茂，笑道：“别胡说八道了。没一点正形！”
李茂撇撇嘴道：“什么正形不正形的？十六哥，这一点都不像你说的话。”
淮海王哦了一声，点点头道：“也是！我说这个做什么？你就是欠收拾，让你家阿爷打一顿就好了！”
李茂对自家阿爷长乐郡王还是很畏惧的，听淮海王提起这个，立刻就怂了，忙往后缩了缩，道：“我才没有。是李芸他自己怪怪的，射箭就射箭，发什么呆！我看他一定很有问题，十六哥，你要小心点。”
淮海王淡淡哦了一声，道：“是吗？小心什么？怕他小胳膊小腿吃了我吗？”
那倒不怕。李茂看了眼李芸，见他脸还是非常红，红得发烫那种，懵了一下：我不会一不小心把李芸心里话说出来了吧。他真对淮海王有什么不轨的想法？揭人不揭短，算了，我还是不要说了。
李茂虽然嘴贱但从来不往死里得罪人，除非比他更贱的，像李怀隐那种。见李芸很是尴尬，李茂也不打趣他了，望了眼正坐在裴絮旁边看裴絮下棋的武慧儿，问道：“十六哥，九娘怎么不搭理你，你是不是又骂她啦？”
淮海王嗯了一声，一面继续指点李芸射箭，一面头也不回淡淡道：“是呀，她不该骂吗？”
不该，当然不该啦。李茂往杨曦身边退了退，见淮海王认真指导李芸，拉着杨曦往旁边走了几步，然后低声问道：“杨曦，十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