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武慧儿什么都爱听,裴絮却没有什么可说的,温柔笑了笑,美眸中轻柔温润的流光在武慧儿面上微微流转了一圈,然后又收回去了,摇摇头:“实在不知说什么。还是九娘你说吧,我也什么都爱听的。”
武慧儿哦了一声,本来她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但裴絮这么一本正经地提起,她忽然觉得脑子卡了壳,不知从何处说起了,涎着脸嘿嘿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我先想一想。”
裴絮微凉的目光有些许涣散,心不在焉落在前面微有些黯淡的空气里,唇边带着有些敷衍微微浅笑,道:“好。”
武慧儿见他这样,明显没什么兴致,缩回自己原来的位置,深深叹了口气,为何她就是感觉不到裴絮哥哥对她的爱了,是他隐藏得太深表现得太细微,还是她的心太粗糙没有注意到呢,唉,男人的心思真是难猜,要不找机会问问李茂吧,感觉他好像很懂男人的样子。
百无聊赖坐在马车里。车马都停了以后,车里车外都越发安静了。这个小巷子人踪全无,两旁都是高大的杨树,细微的风动都能吹起一阵稀里哗啦叶片摩擦的绵长声响,这毫不正经毫无人气的声音从遥远的街巷尽头一路绵延而来,让整个街巷更笼罩了一层孤寂冷清的气息。
约莫过了一刻钟,静寂的街巷里忽然想响起一阵整齐地脚步声,声音侍从后面传来的,一听就知道来人不少。武慧儿和裴絮都在前面的马车里,后面是护卫和杨微送来的马车。武慧儿听到这一听就不小的动静,茫然看了眼裴絮:“裴絮哥哥,我觉得有人要到我宝贝的主意。”
武慧儿忧心忡忡伸着脑袋看着窗外,隔着三辆马车也看到后面究竟来了多少人,也不知是什么人。
裴絮笑了笑,摇头道:“长安城里怎会有人如此明目张胆行此强人勾当,声势如此浩大,倒像是官家办事。九娘不必太担心。”
这种可能性确实不大,一般强人谁会吃饱了撑得来长安城里打劫,而且还这么 声势浩大的过来,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不过武慧儿关心则乱,毕竟这么多东西,总担心有个万一,还是想下去看看。
脚步声很快从街尾到了他们后面,然后迅速越过后面的马车到了武慧儿马车旁边停了下来。
前面传来李茂惊讶的笑声:“咦,长孙二,你怎么在这里?带这么多人要干嘛?”
武慧儿伸出脑袋往前面看去果然看见一身明光铠的长孙瑾正站在马车前,侧脸对着马车,见了李茂彬彬有礼地向李茂行礼道:“茂二郎君。”又回头看了眼旁边的马车,正好看到武慧儿伸出来的脑袋,也顺手行了个礼道:“见过郡主,下官奉命捉拿擅闯太子别院的刺客。”
太子别院的刺客,武慧儿对这个没兴趣,努力伸着脑袋往后面看了几眼:“那你还不去抓,赶紧让你的人走开,要是碰坏了我的东西,我让你赔。”
长孙瑾带了不少人,将武慧儿一行人都围了起来。
长孙瑾拱手道:“郡主见谅,我们追查刺客的踪迹到此,能否看看郡主的马车?”
武慧儿当然不愿意:“你知道我马车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吗?弄坏了怎么办?你来赔?”
长孙瑾肃然道:“下官奉命行事,还请郡主配合。”
看来不是巧合,就是冲着她来的。武慧儿莫名其妙,而且不想让他们碰自己的东西,万一碰坏了,这些人未必赔得起,到时候能怎么办,打死他们吗,即打死他们也没用。
武慧儿坐不住了,赶紧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站在长孙瑾身边粗略看了眼后面的人,一长孙瑾这一共带了约莫有五十人左右,都是全幅明光铠的羽林卫,肃然站在马车两边,气势逼人。
武慧儿收回目光围着长孙瑾转了两圈,目光很不友好地将长孙瑾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你是特意来找我麻烦的?”
长孙瑾漠然摇头:“不是,下官奉命行事。”
武慧儿背着手冷笑一声:“奉谁的命?太子?”
这话说出来就有抹黑太子的嫌疑了,羽林卫是禁卫,只归皇帝调遣,若是长孙瑾奉太子之命行事,那就是太子有僭越行为了,而长孙瑾则有攀附太子的嫌疑。不过武慧儿也不是为了抹黑太子才说的,太子跟她关系也不是很差,对她其实还是蛮维护的,她说这话纯粹是心情不爽,反正大家都知道她爱胡说八道,没人会当真的。至于想要借机挑事的人,不管她说不说,该挑的总会挑起来。
长孙瑾仍旧只是漠然摇头:“不是,是裴都尉。”
长孙瑾隶属左羽,他上头的羽林都尉自然是左羽林都尉裴奇,裴齐是裴絮伯父,不过裴絮跟他关系并不好,所以完全不必给他面子。
武慧儿啧啧两声:“裴都尉这是想逮哪里的耗子呀?太子府有刺客,太子卫率都死光了吗?要你们来多事,你们左羽林卫是不是成日吃饱了没事干,闲得发慌。都给我滚开,谁要是碰一下我的马车,都得赔我一千金。有一个算一个,本郡主不怕钱多了扎手。”
羽林卫中也不是没有世家子弟,但也不全是。而且就算是世家子弟,大多还是像长孙瑾这种家道中落的,很难凑出来一千金。长孙瑾见武慧儿如此蛮缠,冷着脸道:“郡主这是何意?”
武慧儿现在看长孙瑾很不顺眼,端着一张正经脸,干得却不是什么正经事,这种假正经最讨厌了,哼了一声:“我没什么意思,裴都尉是你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