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这人脾气就是怪,有时候十分小心眼,一点小事就赌好大气,但有时候人家骂难听的,他反倒不是很在意,荣朱说得话一点都客气,武信却凉凉一笑,道:“我的面子,你一个奴才可给不起。”
周世良拉着武慧儿一直退到凉亭另一边的栏杆处,看看距离,若是前面几人真的打起来,两人应该能在被波及之前顺利逃掉了,周世良才呼了口气,看着武信道:“信然,你何必如此?他要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你我并无干系?”
武信淡淡瞥了一眼几乎要退到黑暗里去的周世良,也没太在意,嗤笑一声然后视线仍旧回到一脸怒容的荣朱身上道:“我也没做什么?荣护卫这是要做什么?”
武慧儿总觉得今日的三兄特别奇怪,感觉颇有些怨气,当着武信的面,又不敢问周世良几人之间的过往,因此只能一边看热闹期盼着荣朱赶紧拔剑跟长孙瑾好好打上一场,一边抓心挠肝的猜测着武信和荣朱之间可能的狗血往事。
不过荣朱似乎没有注意到长孙瑾,倒是看到一旁的李长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荣朱忽然冷笑道:“倒是忘了,还有你,李长歌。”
武慧儿眨了眨眼睛,实在忍耐不住,忙凑到周世良耳边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长歌哥哥都认识?”
周世良笑了笑,道:“我不太清楚,你还是找机会问信然吧。”
武慧儿撇了撇嘴,心道:“问三兄还不如问长歌哥哥呢!”
李长歌神色仍旧,没有理会荣朱,只是静静看着荣朱,防备着他出手伤人。
四个人有三个人是彼此认识的,唯一不认识荣朱的长孙瑾静静看着此人,认真防备着,但感觉很奇怪,感觉他们三个在打情骂俏,只有他是真的在防备强敌,但不防备又不行,万一这西凉人玩真的,伤到武信或者武慧儿,那就是他的失职了。因此长孙瑾的心情,颇有些诡异。
好在荣朱也不是一味的鲁莽之辈,他虽然很想爆锤武信一顿,但看到李长歌之后,气焰明显低落了不少,又回头看了眼长孙瑾,似乎也感觉此人也不弱,于是气焰更低了,冷冷瞪了武信半天,最后还是放开了剑柄,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个生冷的笑容,道:“也是,武少卿说得都是实话,是在下鲁莽了。还请见谅。”
武信在凉亭中原地转悠了两步,捏了捏眉心,似乎很为难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气道:“并非我不愿见谅,只是我若是不肯原谅你,显得我没气度,可是你都骂得那么难听了,若是就这么随便一句话就打了,又会叫人觉得我好脾气可以随便折辱。”
荣朱见武信这幅模样,刚冷下去的气焰瞬间又暴涨起来,而且有更加猛烈的感觉,但在李长歌和长孙瑾的注视下,很快又压了下去,只是脸色更难看了,冷笑道:“如此说来,武少卿是不愿见谅了,那就算了。”
武信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武慧儿和周世良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种武信在仗着有李长歌和长孙瑾在旁,不断作死的感觉。武慧儿对武信这些行为感觉到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这不是她一直干的事情嘛!原来她不是自己长歪的,是三兄言传身教的呀!
荣朱冷冷瞥了一眼武信,见他不说话,冷笑道:“原来武少卿也不爱听好话,还是这么个欺软怕硬的贱骨头,我瞧着就恶心。”
武信仍旧只是轻笑了一声,不屑道:“荣护卫是专程来给我找不痛快的?如此折辱我大靖朝廷命官,是你家夫人的意思吗?你家夫人对我大靖朝廷很有敌意?”
荣朱听武信将两人之间的口舌之争牵扯到荣恩夫人,登时大怒,飞身便是一掌拍向武信,怒喝道:“你找死,我荣朱最恨你们这种逞口舌之便恣意妄为之人。”
武信侧身闪开飞身而来的荣朱。长孙瑾一见荣朱动手,立刻也拔剑飞身而上。一剑刺向一击未中,落在凉亭栏杆上荣朱。一旁的李长歌也出了剑飞身过来,却是一剑隔开了长孙瑾刺向荣朱的剑,然后站在了长孙瑾和荣朱之间。长孙瑾愣了一下,皱眉想问李长歌干什么,然一转眼却瞥见荣朱站在栏杆上,又是飞身一掌拍向武信。长孙瑾也不想管李长歌究竟抽什么疯了,挥剑向李长歌方向劈了一下,想让李长歌让开,但李长歌仍旧只是挥剑隔开长孙瑾劈过来的剑。
李长歌第一次隔开长孙瑾的剑,长孙瑾还可以当做他是怕他误伤武信。但这一次,他明显是冲着荣朱去的,李长歌还是挡下了他就说不过去了。
长孙瑾退开几步,看到李长歌身后武信仍旧只是随意一个侧身就躲开了荣朱再次拍来一掌,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色却更是严峻了。
冷冷注视着李长歌,长孙瑾皱眉问道:“李长歌,你在干什么?”
长孙瑾对李长歌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宁王府的乐师,可能宁王看重他武功修为高的缘故所以让他跟着一起保护武慧儿,对他跟宁王府众人之间的关系却不太知晓。而且看之前荣朱的表现,与李长歌是认识的,所以只以为李长歌要与荣朱联手对武信和武慧儿不利。
武慧儿对李长歌的行为也充满了狐疑,但却不相信他会帮着荣朱,看那边荣朱已经停了手,便道:“长歌哥哥,你当着长孙二干嘛,赶紧让开!”
李长歌嗯了一声,然后收剑入鞘,果然走开了,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长孙瑾目光仍旧冷冽锐利,关注着李长歌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