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安往中央行政区走去,一路上,一颗种子在他心底悄悄生根发芽。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想得是怎么回去,后来机缘巧合在土蓄城安顿下来,看到人族惨状,他想得是怎么让这些人族生活得安定一点,自由一点,而此时,张秀安发誓,终有一日,要踏破太阳神朝!
他在这个世界上开始有了感情羁绊,从朦胧的爱情,到仇恨。
当张秀安抱着三三一路走到老头子他们临时搭建的安置点门口时,一个计划已经在他脑海里完成了。
张秀安深深地吸了口气,走进安置点。
中央行政区被破坏得很厉害,飞马族乱军也好,暴民也好,他们主要的攻击目标都是中央行政区。
安置点里还横陈着许多焦黑的木梁,散发着阵阵焦糊味,陆陆续续有战士从外面搬运受伤的人进来,到处都是痛苦的**声。
张秀安把三三走过来的时候,老头子正盯着桌上的班蝰蛇发呆,他察觉到张秀安的到来,愧疚地说:“要是我当时把这个给她,或许三三也不会死。”
张秀安沉默了半晌,安慰道:“老师,别多想了,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声音中正平和,反而叫老头子有些担忧,他抬头看看张秀安,仿佛在他眼里看到了什么。
陈橙子眼圈红红地走过来,小心地扯了扯张秀安的衣摆:“秀安哥哥,三三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手中拿着一块木牌,正式初冬的时候张秀安给三三,作为联络信物的那块。
张秀安低头看去,木牌已经碎做两半,显然其中蕴含的能量被激发过。
张秀安心中又是一痛,他看看怀中安静的女孩,想着她到底陷入过怎样的绝境,用光了所有手段,依旧逃生无望。
他心头越发悲哀。
“秀安哥哥……对,对不起!”陈橙子哽咽道,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
张秀安含情脉脉地看了三三一眼,轻轻地把她放下。张秀安揉了揉陈橙子的头,蹲下身帮她擦开眼泪,柔和地说:“不哭,秀安哥哥不怪你,橙子已经做得很好了,秀安哥哥还要感谢你把三三姐带回来了呢。”
他接过陈橙子手里裂成两半的木牌,放在手里细细摩挲,指尖突然感受到几处凹凸,张秀安定睛看去,只见那木牌上歪歪扭扭刻着“三三”两个字,紧随其后的还有个“禾”字,原应是个“秀”字,但没来得及刻完。
“三三秀安”,张秀安想,三三应该是要刻这个。
张秀安把那两半木牌小心收好,从此以后,有些事情只能是三三两两在心头了。
张秀安眼睛有点酸,他闭上眼,调节好呼吸,站起身朗声道:“好了!大家都振作点,圣族大军虽然被击杀,但是我们也失去了最后的底牌,这次他们死了一个皇子,这绝对不是小事情,我们必须尽快安排退路。”
老头子,海澜澜他娘,海知北都担忧地看着张秀安,他笑道:“我没事儿,不用担心,大家还是赶紧商议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海澜澜从他娘旁边跑过来,狠狠地一脚踹在张秀安腿上,哭着嚷道:“张秀安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你把三三姐搞丢了!”
陈橙子连忙把海澜澜拉开,瞪着他骂道:“海胖子你干什么!”
海澜澜叫道:“橙子你看到了吗!他一点都不难过,你跟着他以后不会幸福的!”
“胡闹!”海知北呵斥,海澜澜他娘也赶紧过来拧着海澜澜的耳朵,海澜澜龇牙咧嘴地被他娘拉去一边。
海知北走上来赔礼道:“秀安兄弟,对不住,是我平时管教不够。”
张秀安摇头笑了笑:“没事儿,我挺喜欢澜澜这孩子的,敢说敢打。”
他越是表现得平静,海知北等人心头越是担忧。
老头子也走上前打圆场,他拍了拍张秀安的肩膀,问道:“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张秀安重新抖擞精神:“第一步,先找地方安置大家,今年的商船还没出发,希望城的事儿应该还没传出去。我打算把这些人重新散到土蓄城的安全区里去。有老白在那边,这事儿不难。第二步,我们对这个世界还是了解得太少,我想出去看看,同时你们在这边暗自发展。”
张秀安说完,老头子接口道:“人族力量太过薄弱,光是培养东南三角的人族,即便是十年八年的成长起来一批人,那力量也远远不足。既然你想出去,那我也出去看看,这土蓄城希望城,连门能看的书都没了。我出去,还能一路传法播道。”
张秀安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道:“不妥当,就人族的地位来看,外头肯定是凶多吉少,我不放心,传法的事情我也可以做。”
老头子说:“你想去探查天下,又要去传法,这天下之大,你何时才能走完?传法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他看张秀安眉头紧锁,又说道:“不如这样,这东南角一带,该做的我们也做了,剩下的就得看他们自己了,不如我们兵分三路,让知北他们和我一起,保护我的安全,你就安心去游历,这边交给李白暗中发展,如何?”
海知北也附和道:“我看这是个好办法,我们聚在一起,太容易被一网打尽。”
张秀安还是不放心:“我们都在外面,互相之间怎么互报平安?”
老头子想了一会儿:“我们可以隔一年半载的,就想办法带封信给李白,把走过的地方,接下来要走的路线都告诉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