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江并不是真生气而刻意刁难,而是趁此给他机会,受隐山派环境熏陶,对个人品性提升绝对有帮助,真让他老跟着自己也不是个事。
之前就考虑过另做安排,现在正是个好时机,冲天看似糊涂,其实心如明镜,他岂会不知道人数问题,故意不提叶一恐怕早做好了打算。
“别啰嗦,都跟你师父商量好了,好意思现在反悔说不带人,要不你自己跟你师父说说去,反正你脸皮厚,别扯上我啊,我还要面子呢!”
叶一听完还真毫不犹豫冲进去,气呼呼就喊:“师父,你是不是当我空气?”
张全有忙制止,说道:“叶师弟,怎可如此没得礼数!”
“让他放完。”冲天没见生怒,笑道:“看是什么屁。”
“老大车上坐不下,你安排半天也没说我咋办?”
“哦,忘了。”冲天说道:“那跟着我走就是了。”
“就这完了?”
“难不成,师父我还得给你赔个礼?”
“嗯呐,不然面子上过不去,跟你学的。”
张全有等人哭笑不得,这愣头青!
“倒是好说,账得一笔笔算。”冲天皮笑肉不笑,说道:“全有,你取戒尺来,按门规先罚他个以下犯上出言不逊,照死里打。”
“遵令……”
张全有举步欲走,心想这师叔满口胡说,戒尺又不是打人之用,门规也没有照死里打的说法,大概就是吓唬人而已。
“师兄留步,遵啥令啊!”
叶一脑子忽然转过弯来,飞快跪下谄笑道:“师父我认错了行不,打就免了,规矩太死我怕哪天忍不住叛逃师门,再说万一没死打个重伤,你还得贴药钱,不如咱们互相原谅,老账一笔勾销,划算买卖。”
“他娘的!”冲天喃喃自语:“空前绝后,世无仅有。”
张全有问道:“师叔,您老人家意思?”
“也罢,隐山派太穷,经不起他碰瓷儿,记上这笔,下次再犯一起了账。”冲天摆摆手,说道:“你们走吧,记住无论如何,须于昆仑会和。”
“是,师叔保重。”
“师兄好走啊。”叶一爬起来送到门外,叫道:“老大,我先跟师傅混了,三天后我们玄天盟会再见,一路顺风啊,想我给我打电话啊。”
我去,好像跟你很熟?杨子江暗自想着,不过说实话,虽然是个“缺心眼子”,几天来和他同生共死,也的确把他当成了兄弟看待。
那把枪就当送给他了,在冲天的管教下,就算不成体统,应该也不会太出格。
有张全有等人领头轻车熟路,很快出了山区驱车上路,仪表盘上显示燃油不多,无奈之下给硬着头皮给同学、损友打电话求助。
那些屌丝好歹几个人死拼硬凑出了5000来块,多得拿不出了,他们认为杨子江是在外旅游,玩乐的事,就算有点积蓄也不可能倾囊相助。
张全有虽然不是有意听电话,但在车里无法避免,明白杨子江在为钱的事求人,想到被师叔冲天“坑”了不少,连声表达歉意。
“道长言重了,钱财乃是身外物,力所能及帮一点是一点,现在我们同仇敌忾,如果魔族不除,那时人间浩劫,什么都是浮云。”
路上谈起莫文之事,张全有本提议先行诛杀,但后来考虑到时间紧迫,又因魔君临世地点未知,提前杀了他少了一份线索。
八处玄门已经被灵机算出,玄天盟会时将商议如何集众人之力,重新封印玄门,这才是重中之重,若玄门依然开启,杀一个莫文无济于事。
临走时冲天没有交待对付莫文,只叮嘱尽早赶赴昆仑,大概也是全盘考虑,于是一致认为,先由杨子江的朋友也就是张三李四,监视动向。
谈及张三李四以及胡丽雯和狐小仙等人遭遇,张全有感慨不已。
“当日那狐小仙,我因其善良解除禁咒,却不料最终还是难逃尘劫,魔性缠身,造下杀孽,万物生灵皆修行,初心不渝谈何容易。”
“道长,杀人是不是罪无可恕,如果杀的是有罪之人呢?我知道佛教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如果她能改正,或者将功补过呢?”
“此中玄机,不可一言概之,世间万物变化皆有规律,譬如大鱼食小鱼,或圈养牲畜食其肉,乃物竞天择顺应自然,命数难逃,谓为天道。
但猎杀虐待、无端害命、行凶作恶者,其心违逆天理,我道门素来戒杀护生,却也未能隐忍,斩妖破秽是为除魔卫道,并无放下屠刀之说。
先前所见,那狐女法力尚未如你所言之高,应是学人道而废弃了术法,最终以噬魂邪法强化,若要维持须不断噬他人之魂,害他人之命。
杀人或被杀,为业报因果,自在报应中,那狐女嗔、恨、执、怨诸般缠身,若不斩却心魔,修行亦只到此为止,得道须无可能。”
“我对修行一窍不通,听你说大概明白了意思,是要她放下心里那些怨念和仇恨。”
杨子江认真问道:“道长,如果你见到她,会不会杀她?”
张全有沉默片刻,微笑道:“她已然自毁修行,千年所炼法术高强,我几人未必打得过她,以冲天师叔教导,应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巧妙的开了个玩笑回避,他们和妖魔势不两立,尤其是害过人的,杨子江当然也明白,于是也笑笑结束话题。
心里暗想狐小仙会不会放下怨念,重新做人?
取回高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