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云雀在林间高啭着歌喉,旅息城外,宽广的河面在阳光下静静地闪耀;四野飘着轻柔的雾霭,淡淡的白色把一切渲染得有些朦胧。
赫伦堡伯爵和他的继承人骑着高大的骏马,带着全副武装的侍卫们,策马穿过人声鼎沸的营地。
一行人身上传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闪烁着耀眼的金属光芒,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心生敬畏。
乱窜的平民看到这队骑士,即使不认识他们高举的蝙蝠旗帜,也老老实实的躲到一边。
花枝招展的娼妓们安静地等老爷经过之后,才对着后面的骑兵们搔首弄姿,狂抛媚眼。
坐在营帐门口磨剑的侍从,还有骑马经过的骑士,也都会停下来,恭敬的对他们行骑士礼。
沃尔特伯爵表情威严,目不斜视。而威廉不厌其烦地对那些骑士,还有侍从微笑颌首。
在杂乱的营地中穿行一阵,眼前出现了一圈简陋的木栅栏,围着一片整整齐齐的帐篷,旗杆上金色的旗帜随风飘动,九只黑色的蝙蝠振翅欲飞。
营地安安静静,除了拿着武器执勤的士兵,再无他人走动,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和刚刚的“集市”比起来,这才是一个军营应该有的样子,威廉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驻扎在旅息城的几天沃尔特都在凡斯家的城堡里过夜,不过河安家的营地里仍然有一个属于领主的巨大营帐。
昨晚旅息城的酒宴持续到半夜,沃尔特和威廉都在城里过夜,一早才出城前往河安家的军营。
在营帐里和高层骑士们见面寒暄之后,骑士们告辞离开,帐篷里只留下沃尔特和威廉。
赫伦堡伯爵亲自倒了两杯葡萄酒,递给威廉一杯。
“嗯,赫伦堡自酿的葡萄酒。”威廉啜饮了一小口,“恕我直言,父亲大人,也许您该让特佛贝利主管改进一下酒坊的工艺。”
沃尔特哈哈一笑,“我知道你喜欢青亭岛和多恩的美酒,不习惯自家的劣酒,不过还是让你的老父亲留住一些曾经的味道吧。”
他有些唏嘘,“十几年前,赫伦堡曾经一度非常艰难。现在赫伦堡完全变了一个样子,那些苦难似乎都已烟消云散……只有这酒,提醒我不要忘记过去。”
两人轻轻碰杯,相视一笑。
威廉喝下一大口酒,仔细品尝着其中的酸涩,以及之后甘甜的回味。
沃尔特不经意的问道“昨天的军议上,你怎么提出要和兰尼斯特谈判,威廉?我以为罗柏应该率先提出这个方案。”
“与兰尼斯特决战,我们的胜算不大。”威廉表情严肃。
“为什么这样认为?戏子滩之战,旅息城外伏击,解救石堂镇,还有刚刚发生的丘陵地之战,兰尼斯特在你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说起威廉这几次的战功,沃尔特满脸骄傲。
“这几次都是伏击和偷袭。而且我率领的都是骑兵,少数精锐。论总体战力,西境要在北境河间联军之上。正面作战,即使能赢,损失也会很大。”
“原来如此。”沃尔特沉吟片刻,“既然兰尼斯特已经不可能进入神眼湖地区,我们又抓住了弑君者,可以交换艾德大人。对我们来说,打一场胜负难料的决战,确实意义不大。”
接着面露嘲讽,“奔流城损失惨重,艾德慕一心复仇,倒也能理解。北境诸侯居然也如此积极的求战,呵呵。”
「贪婪啊……」
威廉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您也不必太过担忧。我们骑兵优势很大,抓住机会,取得一次小胜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正如你昨天所说,小胜于事无补。”沃尔特看着杯中暗红色的酒液,有些出神,“难道真要一仗一仗的打下去?”
“也许泰温大人看到无法在战场取胜,会主动提出谈判也说不定。”威廉轻轻一笑,“毕竟这一次出兵,他可是收获颇丰。”
“恐怕泰温大人不会轻易放弃,如果无法在战场上取胜,他就会想办法在战场下取胜。”沃尔特走到书桌后,放下酒杯。
威廉悚然一惊,“您的意思是,泰温大人会用计谋?”
原著里五王之战期间,泰温就是到处鸿雁传书,和几乎所有重要的人物勾勾搭搭。
包括罗柏的悔婚,一般都认为是泰温看到事情已经发生,这才顺水推舟,与老佛雷勾结。
但简妮?维斯特林母亲的祖母可是一位巫魔女,会使用一些从厄索斯传过来的血魔法。
这位被称为蛤蟆巫姬的老奶奶就住在兰尼斯特港,而她出售的物品中,就包括有春情丹――看名字就知道其用途。
也许整个悔婚都是泰温策划的阴谋,正是简妮,或者简妮的母亲用某种手段诱惑了罗柏,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这位凯岩城公爵搞阴谋诡计的能力,让威廉忌惮不已。
沃尔特在书桌下翻动一阵,找出一卷信纸递给威廉,“你看看这封信。”
看到这封信被藏的如此隐秘,威廉不敢怠慢,把酒杯放在一旁,郑重的接过信。
这封信是以铁王座的名义发出来的只要河安家宣誓效忠铁王座,并与国王之手一起讨伐叛逆,就完全恢复赫伦堡所有旧领,并加封公爵,总督三叉戟河流域,凡三河流域之领主均须奉其为封君。
看到最后,威廉呼吸一滞,怦然心动。
原著里小指头也曾被授予这个职位,但他自己没有一兵一卒,在河间地也没有任何支持者,对小指头来说只是个空衔。
对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