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蹄声将玛格丽自短暂的浅眠中惊醒,冷冷的月光正透过窗户流泄进屋。
她本就一直和衣而眠,此时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到窗边,朝楼下望去。
十来个全副武装的骑兵举着火把,从城堡的方向而来,在旅店门口停下翻身下马。
借着月光,玛格丽看到其中一个骑士的罩袍上印着一条红色的狐狸,旁边围着一圈小花。
这个图案她非常熟悉,亮水城的佛罗伦家。
佛罗伦是有实力觊觎河湾地公爵宝座的的大贵族之一,也是史坦尼斯的妻子,赛丽丝夫人的娘家。
而龙石岛上对光之王最狂热的信徒,正是这位赛丽丝夫人,这些骑兵可能是红袍女派遣而来。
“砰!砰!砰!”
楼下传来粗鲁的敲门声,玛格丽迅速收拾好随身物品,再度来到窗前。
只有两个骑兵守着大门,其他人想必正朝楼上走来。
她纵身一跃,正好落在一个骑兵面前。
那个佛罗伦家的骑兵只觉眼前闪过一个黑影,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秀气的拳头在眼中急速放大,接着头部仿佛被战锤重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另一个骑兵只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天而降,一拳就把同伴揍得飞起,重重撞在墙上。
他大惊失色,一手摸向腰间的剑柄,一边就要张嘴大呼。
然而那个身影仿佛鬼魅,瞬间就闪到了他身边,右手五指并拢如刀,重重切在他的咽喉上。
呐喊噎在喉头,骑兵摔倒在地,捂着脖子,无声的抽搐几下,不再动弹。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骑兵,玛格丽稍稍有些走神。
这还是当初北上塞外的时候,威廉教给玛格丽这种徒手格斗技巧。一些本来只能在影视作品里耍帅的动作,在身体被“野性印记”增强之后,具有了实战的意义。
没有时间回忆,玛格丽迅速的跑向码头旁边的工棚。现在是夜晚,那里空无一人。
既然来的是佛罗伦家的士兵,可见红袍女也只能影响到赛丽丝夫人,抓捕自己也并不是史坦尼斯大人的授意,那港口就不会被封锁。
只要在工棚藏到天亮,就可以乘船离开。
玛格丽轻盈的越过各种障碍,躲进一个草棚,里面到处是散落的木头,各种工具胡乱扔在地上。
她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呼出一口气,望向草棚外。
远方的天际有一颗又亮又大、高悬在夜空的孤星,独自俯瞰辉映着大地。孤独寂寞,但恒久坚定。
就在她开始思念远在高庭的家人,在旅息城的威廉的时候,突然又感到了那股灼烧感。
红袍女来了。
玛格丽仔细观察四周,确定只有她一人之后,主动走出草棚,向她走去。
刚才的战斗让她信心大增。
“你的所作所为可真是让我吃惊,梅丽珊卓女士!”玛格丽摘下斗篷,露出了姣好的面容。
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自然不必隐藏。
“不,你才是真的让我吃惊,玛格丽。”梅丽珊卓说道:“魔法师?刺客?竟然还是绝世的美人,我快要爱死你了。”
看到红袍女轻舔红唇的诱惑,玛格丽感到身体一热。
自从与威廉互相告白之后,她再也没对任何人,无论男女,动过心,刚刚的感觉让她有一丝惭愧。
“抱歉,我已经有爱人了。”玛格丽收起心神,目光锐利,“我说过无意与你为敌,为什么要抓我?”
“只是为了将你从歧途中拯救回来。”梅丽珊卓款款而行,走近两步,“你有着举世罕见的天赋,怎能用来为生计奔波?只要你和我一起侍奉光之王,马上就能成为龙石岛公爵的贵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玛格丽皱了皱眉头,感到有些不解,她不是知道我是谁吗,为什么这样说?难道高庭公爵的女儿还不如龙石岛公爵的贵宾?
“我不是佣兵。”她试探着说道。
梅丽珊卓保持微笑,“那你也不应碌碌无为。”
“也许你并不知道,”她把手按在胸口,“那凡人不可知道的远古异神正在聚集力量,可怕邪恶而强大的力量,难以抗衡。冷风已然吹起,很快到来的将是永不终结的长夜……除非如你这样有天赋的人都能信仰真主,并肩作战。”
玛格丽心想,难道她说的是异鬼?
考虑到威廉一直心心念念着如何抵挡异鬼,也许这是他潜在的盟友,她的敌意淡了一些。
“并不是只有你的神才知道对抗邪恶。信仰什么并不重要,七神,旧神,红神,只要能齐心协力对抗邪恶的力量,就会有黎明曙光。”
“不!这些伪神会让人软弱、混乱,甚至自相残杀。”梅丽珊卓的眼神变得危险,“要想打赢即将到来的大战,我们只能有一个真主。”
玛格丽暗自摇头,对于这种不懂得妥协的偏执狂,她向来没什么好办法。
“那就让我们用各自的方式战斗吧。”
“你还没有正确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啊,玛格丽。”梅丽珊卓张开双臂,指尖射出长条的黄色火焰,犹如伸展的利爪,“既然你不愿意侍奉光之王,那就只有把你献祭给他!”
一道藤蔓从她脚下破土而出,顺着她修长的右腿,盘旋着飞快向上生长。
玛格丽只想把她困住,没有使用带刺的藤蔓。
“你果然懂得操控植物。”梅丽珊卓微笑着,任凭藤蔓生长,只是把手伸向玛格丽。
玛格丽突然感到五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