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奉上,请读者大大笑纳。终于有封面了,多谢美工组绿衣大大和责编小迟大大,群么么~晚八点半左右还有一更。
“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娘亲有没有与你提过,你的生身父亲是谁?”颜诺合上眼,问素素。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温纯轻细,而是透着冷冽刺骨的寒意。
说与没说,有什么区别?能左右你们阴算我的心思么?素素别过脸去,不回他。
颜诺低低叹了口气,指尖叩在车厢板子上。马车随之启动。
第三次与颜诺独处同一车厢。从最初的惊喜,到第二次的不安,这一次,素素反而有种无所谓的释然。
也许,今日一进宫,以后再无相见之期。
思及此,她揩去眼角的泪,低声说:“前些天我做了件衣裳想要给你,可是你不在家,所以……”
“很合身。”
颜诺紧闭双眼,简简单单三个字,打断素素,让她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垂眸,或者干脆闭眼。这好像是你面对我时最多的表现。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么?
心思低落,素素也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皇宫门口,父女俩前后脚下车,全无半点交流,一路沉默到慕藉的书房。
再次见到慕藉,素素恍然有种错觉:分明才过了十来天,而他却似乎老了十多岁。面容萧索、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双眼,亦布满血丝。
转眼看颜诺。
这对君臣,还真是心有灵犀。连兔子眼都一模一样。
抬眼看到素素,慕藉竟然摒弃帝王架势,起身迎上前来。只是,走到她面前,他却唯有激动得抓住她双臂。嘴角嗫喏,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素素心底一片冰凉,冷漠地跪下身去,行了参拜大礼。“民女洛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生父是谁,姓颜还是姓慕,都无所谓。唯一没有疑问的是,洛欢是洛翎的女儿!什么臣女、帝女,都不必在乎,只要谨记自己的母亲是谁、谁又待自己真心就好!
她低垂的眼眸看在大理石地面上,没看到颜诺和慕藉二人眼中闪过的悲伤。
殿内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往殿门方向远去。素素心知,必是颜诺走了。
就这样随意的把我丢在这深宫禁苑了么?失落情绪涌遍五脏六腑,她起身,对颜诺的背影大喊:“如果今天你不带我走,我会记恨你一辈子!”
颜诺顿着步,伟岸的脊背僵了僵。最终还是没回身,没理会素素,提步走了出去。
素素颓然跌坐地面。
三月的大理石,冷硬刺骨,却比不上她心里的冷。
慕藉有很多儿子,也有很多女儿。他与洛翎毫无瓜葛,却与颜诺是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的超越君臣关系的兄弟。而颜诺呢?三十多岁,膝下仅有一子一女。
即如此,慕藉为什么还要冒认颜诺的女儿?
唯一的解释是,他需要这个“女儿”。
但她身无长物,出身低微,撑破了天也就是有个青楼花魁的母亲罢了。他要这样一个“女儿”何用?
有些事,昨夜里素素已然想到。然而,直到方才重又见御案上的允单祖母绿戒指,她才将一切联系到一起——真正需要这个“女儿”的,不是他慕藉,而是他的江山社稷。
古代公主的作用之一,便是“和亲”。
舍小取大,以一女之身换一国和平,这是他们的心意吧?
其实,嫁给大昭本土人也好,嫁到允单和亲也罢,甚至无论是哪个乌托邦的人士,对现在的素素而言,都是一样的。她只是来自异时空的孤魂,在这里无根无基、无亲无故、无牵无挂。
只是,心里明白,情感上却终究是难以承受,这*裸的利用!
“欢娘……”
慕藉蹲下身扶素素,眼中愧色浓重。
还知道愧疚么?素素心下冷哼,抬手擦去泪痕,自己站起身。
从前她秉持一个原则:不得罪上位者。但是,既然上位者如此随意轻贱她,那她也就没必要再对他心存敬畏!
“皇上想要欢儿做什么,便请直说。欢儿愚钝,整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
慕藉仰头看她,眼里满是惊愕。
“诺郎都对你明说了?”
“颜相公是哪种人,皇上您还不清楚么?”素素往后退了一步,远离慕藉,声音冷冽夹杂着恨意。
自古帝王太无情,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么?可笑颜诺竟死心塌地配合他,亲手奉上自己唯一的女儿,真是个大忠臣啊!
一次温婉而善解人意,一次冷厉并针锋相对。
两次相见,素素的行事表现截然不同,真叫慕藉开了眼。他苦笑摇头,站起身回到龙椅之上。“是朕无用,百万雄师守不滓国边疆,倒要拿区区一个小女子当挡箭牌。”
戚哀的声音里,满是落寞和无奈,但在素素看来,却是虚伪、做作!
她本不想多言。但想到她自己现在也处在大昭这片国土,更是身为重臣之女,一旦国家有难,她定难以独善其身,便忍不住质问他:“既然知道自己的国家是个什么现状,你为什么不戒掉声色犬马的淫逸生活,励精图治,做一个盛世君主?”
“声色犬马?”
慕藉忽地失笑,指了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上前坐下说话。
素素扭开脸,不上前。
他也不勉强,笑着问她:“那你倒说说看,从何处看出,我过着‘声色犬马的淫逸生活’。”
带自己的侍读员外郎逛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