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二哥今日来找你,是有喜事跟你说!”慕辞羽一脸高傲,仿佛带了多么大的恩赐来。
慕辞轩眼眸低垂,轻嘲一声,“哦,那不知二哥说的喜是什么喜……不过,必不能大了二哥的喜去,毕竟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三弟该礼让二哥不是?”
“你!”慕辞羽气鼓鼓地指着慕辞轩,不知想到什么,又“哼”一声,不爽地收回来。“三弟,别怪二哥我没提醒你,如今是我爹在主持中馈,整个慕府都是我爹说了算,你觉得我爹该给你安排个什么样的亲事比较好?或者……你这克妻又大骆驼似的身高,我爹便是给你将亲事拖到二十五岁,让你配给那些山村野夫,抠脚大汉,外人也说不得我爹什么,毕竟你这样条件的,啧啧,实在难嫁!”
慕辞轩院子里的下人都捂着嘴偷笑起来,便是慕辞羽身后跟着的两名小厮,也都快忍不住喷笑了。
尤其是对比着慕辞轩俊秀的容颜,在阳光下,那皮肤隐隐泛着一层雾蒙蒙的白光,好似天神落入凡尘一般。
再看一眼仍旧得意无比的丑男慕辞羽,“噗~”喷笑声此起彼伏~
这种强大的自信实在让人“折服”,若是这慕辞羽能一辈子这样自信下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慕辞轩,这次没被慕辞羽的狂妄和蠢劲儿逗笑,神情变得严肃而冷冽,“本公子竟不知,这慕府何时让一个侍夫说了算?我这个嫡子的婚事竟要由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夫来把控?还有这庶子,竟然也敢对嫡子不敬?”
顿时,满院子的气氛变了,所有的下人都会察言观色,有的垂头不语,有的皱眉冷眼瞧着慕辞羽……
偏慕辞羽个傻蛋还分不清这几句话的分量,气焰更加嚣张地指着慕辞轩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种,竟然敢骂我爹是侍夫,上不得台面!我今天非撕了你的嘴,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只是这慕辞羽刚撸起袖子来没走几步,一下就被熊豆豆摁趴在地上了,一个矮胖,一个又高又壮,战斗力实在没得比~
“啊——松手,你这个贱奴给我松开!”
跟着慕辞羽过来的两个小厮忙跪下来,不住地朝着廊前的慕辞轩磕头,“三公子,求您饶过我家公子,求三公子饶过我家二公子,他只是有口无心……”
“你们两个贱奴才,不帮本公子推开摁着我的这个贱奴,竟然还向慕辞轩下跪求情!”慕辞羽胡乱动弹着四肢,但奈何躯干被熊豆豆死死摁着,现在的动作,活像一只缩不回头去的活王八。
对身边小厮的忠心非但不领情,且越骂越狠,“小贱奴才,平日里没看出你们俩的二心,等本公子回去,一定都发卖了你们,把你们卖到坊子里去!”
俩小厮:……让三公子弄死他算了!
“大豆,将他嘴给我堵上!”
慕辞轩发话,熊豆豆决不犹豫,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擦汗的棉布,团一团,皱巴皱巴直接塞到了慕辞羽的嘴里。
“唔——唔——”
熊豆豆凑到慕辞羽脸跟前憨厚一笑,悄mī_mī说道:“怎么样?是不是一股浓浓的汗臭味儿?没办法,贱奴辛苦,汗味儿就是这么臭!嘻嘻!”
“唔——唔——”慕辞羽双手也被束缚住了,只能干瞪眼~
“大豆,将慕二公子好好捆到那条长凳子上,给我杖责二十!”
“是,公子!”熊豆豆最爱干这解气的体力活,当即提溜着慕辞羽的后脖子衣领,就拍到了长木凳上……
“公子!”慕辞轩院子里资历最老的忠叔,也是照顾慕辞轩长大的老人,有些不安地劝道:“公子,这二公子一向得宠,老奴担心老夫人她会……”
“照打不误!”慕辞轩干脆一声,熊豆豆立刻执行,一板子一板子下去,慕辞羽像猪嚎似的闷叫声也一声接一声地响起……
伴随着这惨叫,慕辞轩才向忠叔安抚道:“无妨,有他这几句不要命的话,便是娘也不能再护着他了!”
忠叔无奈撇撇嘴后退几步,心道自家这位公子还是改不了孩子气的脾气,先打了先出气再说……不过这样也挺好,没爹护着的孩子,委屈受得多了,能发泄总比不发泄的好!
……
“住手!”
院门口响起一道尖利的男声,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愤怒地冲进来,一把扑到慕辞羽身上,“爹的儿啊,怎么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熊豆豆已经机灵地第一时间收起了杖刑的木板子,朝天翻着白眼……住手就住手,反正他已经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打够这二十板子了!
慕辞羽的爹姓秋,应是唤作秋侍夫的。
秋侍夫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嫌弃地捏着慕辞羽嘴里的一角棉布,慢慢地抽出来,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赶紧哆嗦着扔到了一边,等嫌弃够了,才忙低头关心自己的儿子,“爹的儿啊,你怎么样?”
慕辞羽喘着粗气,有心想说“您怎么才来?二十板子打光了才来”,但实在没力气,满头冒着冷汗,只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疼!”
“羽儿你等等啊!”说着秋侍夫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到慕辞轩面前,“三公子为何将羽儿打成这样?他与你同为夫人的儿子,更是你的兄长,你这样不敬长辈,我可真替你那早死的没来得及好好教你的爹……心寒!”
最后一句话,秋侍夫压低了嗓音,靠近慕辞轩的身侧冷冷说道,那双眼睛更像是淬了毒一样,阴险的笑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