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你走开!”里面是宫舒烨气恼的声音,情绪很是激动,“怪不得这几日娘你一直看管着我不让我出门,没想到你竟然还去给我办了什么比武招亲?!我自己的婚事,你连问都不问问我就自己下了决定,娘,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怎么没有,宫翎心道,她都快为这个儿子愁死了。
“烨儿,开门!”可是宫翎旁的什么也没说,只语气强烈地这样重复了一遍。
门内久久无声,等了好久,但宫舒烨终究还是将门给打开了。
只不过,打开门宫舒烨连看都不看他娘一眼,转头就回了屋内榻上坐着绣花……
这女尊国里,像针线活这一类的活计,都是出自男子之手。
宫翎坐到宫舒烨的对面,儿子不抬头看她,她也不觉得什么,只是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烨儿,你可曾想过你的婚姻大事?娘不是逼你,你相中了任何人娘都是支持的,只是你年岁也不小了,该是考虑的时候了!”
宫舒烨捏着绣花针的手一顿……其实他的绣工并不好,娘宠着他,他从小便是爱怎么来就这么来,他觉得绣花没意思,没正经绣几天便不绣了,娘也由着他。如今重新拿起针线,费神费力地绣着一朵朵莲花的图样,娘也从来没干涉过他。
宫舒烨终是放下了针线,很是可怜的说道:“娘,我还不想嫁人!”
宫翎语气平静,“烨儿,你要知道,你已经十六岁了!”
“可是像京城里那些官家少爷,他们不有的十岁才嫁人吗?”
“你也说了是有的!”宫翎依旧心平气和地在和他说,“京城中,十岁嫁人的,大多都是因为家中有长辈去世,才不得不多拖了两三年,虽说十岁嫁人的,可人家十四五岁就早早定了亲事,拖几年不怕的,可是烨儿你,心里有眉目吗?能拖吗?”
宫舒烨只低垂着头,看着绣绷上绣了一半的莲花,小声嘀咕,“你怎么知道没有……”
宫翎对他的心事了如指掌,这话说得声音再低她也能听懂是什么意思,“那你说,你心里有眉目的那人现在在哪儿?可寻得到?你能确保你十岁的时候嫁给她?”
闻言,宫舒烨身子僵了一下,将绣绷放到了一边,习惯性地玩着自己的指尖,大约是没话说,也没法反驳母亲对他的种种担忧,最后,许久之后,宫舒烨仍旧倔强地从牙关中挤出那几个字,“娘,我还不想嫁人……”
罢了……宫翎叹口气,从木榻上起身,“烨儿,你是娘的儿子,虽然与那些京城大户人家的公子的活法不同,但也是娘放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便是那些个勋贵公子都与你没法儿比的。
你是娘的儿子,自然不愁嫁,便是到你二十多岁,三十多岁,只要你想嫁了,心仪了哪个姑娘了,娘都能想法子让对方娶了你……但是烨儿,娘不想你自己耽误了你自己啊!”
说完,宫翎便直接走出屋子了,再多的也不说了,孩子正是心性敏感的时候,她怕说得再多就适得其反了。
宫舒烨满脸的伤感,眼角耷拉着,抬眸看着他娘立刻的背影……他知道的,娘是为了他好,可是……
宫舒烨看了一眼那绣了一半儿的莲花,又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兔子布偶……正是当初“贺瑾”不小心丢下的那个。
“小兔子啊小兔子!”宫舒烨摸着它毛茸茸的耳朵,念叨着:“你说贺姑娘她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呢?”
赫连瑾,“阿嚏!”
“王爷!您怎么了?”一旁的刘内官立刻紧张地询问,叶泥虽然言语上快不过别人,却同样用担心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她。
赫连瑾摆摆手,“大约是得了风寒,不碍事的,一个礼拜……呃不,一个七天就差不多好了!”
“风寒?!”这刘内官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大约是伺候女皇陛下伺候习惯了,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儿,都能让她紧张成世界第一红色事件。
“那瑾亲王您不妨先回马车?下官这就命人去找大夫熬药!”
“不用不用,不用这么麻烦,风寒而已,不吃药七天,吃了药……两个七天!”
刘内官又唠叨了一通,不过赫连瑾没注意听,她鼻子堵塞,连累着耳朵也懵懵的,反正只等刘内官说完,她直接说“不用”就成。
反正她是亲王她最大,她定了主意,再劝也不管用。
还是叶泥贴心,什么也没说,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包裹里就多了五个鲜嫩的大鸭梨!
“王爷,吃几个梨吧。”赫连瑾的视线看过去时,叶泥就瞬间谨守着规矩低下头去,“属下曾听大夫说过,风寒吃个梨有助于败火!”
“好好,还是叶泥最懂我!”赫连瑾随手拿了一个,大鸭梨表面干干净净,赫连瑾稍微用帕子擦一擦,便又塞到嘴里一大口。
“咕咚~”刘内官又咽口水了……
雀云寨,宫翎从宫舒烨的房间出来,有些烦闷。
山寨上一向需要处理的事务很少,连个让她转移注意力的活儿都没有。
“对了!”宫翎正好想起了寨子的水牢里,还关着一个大人物呢!
随即,转了个方向,宫翎便想着水牢而去。
水牢前盖在水面上的小木屋,通常就住着看守水牢里犯人的人,宫翎进去,不想还又遇到了她的“副将”,唤作枝岳的女人。
“大当家的!”枝岳上前行了个抱拳礼。
“你来这儿干什么?”宫翎坐到一旁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