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投资公司的酒会现场出来,周子夜迟疑了一下,还是踏入了贸易公司的酒会现场。贸易公司的酒会里,绝大多数的客户都是国内的国企,这些人周子夜不怕,但是里面还有国内政府各部门的领导的时候,周子夜实在有些不愿意与他们打交道。
这些人物,周子夜必须哄着讨好,因为他以后的资源大部分都要进口到国内。可是周子夜实在是怕他们利用这种权力给自己压力。
自己为了打消外界的质疑,声称自己掌握了财富的钥匙,这话如同春药一般,刺激的国内的这些投资公司心潮澎湃。如果只是单纯商业交流,周子夜完全可以不用理他们,可是国内最习惯的就是把商业行为政治化,行政化。不说逼着自己交出自己的经济模型,只是要自己带着这些国资的企业一起发财,自己都没有一个有利的理由拒绝。
郭滨江想跟着一起发财,自己可以拒绝,对方也能够体谅周子夜的忧虑。即使周子夜有这样一套金融模型,周子夜也说了,连他自己都喂不饱,他的资金也只能投入一小部分,不可能无限制的投入,因为他的每一笔投入,同时就在影响市场。
可是国内的这些公司不会管你这些,不说跟着你一起吃肉,最少你吃肉,要给他留口汤喝。一家两家,周子夜还能够应付,可是国内最少几百家投资公司,自己哪里伺候的过来?!每一家喝口汤,就把锅里的水给喝干了。
新加坡的例子就在前面,有一个好项目,几乎所有的人都跟着一窝蜂地来了,这还不算,有一点利润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往往得意忘形。
重银投资的苗志刚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当初投资中东轻质油,明摆着赚钱的行动,却因为他的贪婪,额外签订了一部分延期合约,结果造成了前期的所有利润都被填了进去,最后还小亏了一笔。要不是周子夜后来专程去新加坡警醒他们,恐怕损失就不会这么少了。
所以,周子夜不愿意跟他们这些公司打交道,但是自己的资源想卖进国内,却又离不开他们,只能有限度地维护好这层关系。这里面如果再加上了政府领导的参与,关系就更复杂了。
不过,现实和周子夜所想的还是有一点差别,他的狂妄和强势,以及他现在无以复加的名声,让这些官老爷们没有哪个敢随便跟他开这个口。周子夜自己都说了,这套金融模型不是万能的,需要控制规模,连他自己都吃不饱,没有谁敢让他把汤分出来。
在酒会的现场,周子夜与几位主要的官员相谈甚欢,身怀着他们对周子夜的殷殷期望和祝福,结束了这次会面。
一直到周子夜准备告辞离开,三矿的韩凯立才提出了一个让周子夜意外的问题。“周总,上午的时候听你说目前在各国的勘探,如果发现了矿山,会欢迎各界人士的投资,不知道我们三矿有没有可能与你形成一个合作的关系?”
周子夜迟疑了一下问道:“韩总所言的是什么样的合作关系?还请明说。”韩凯立在去年的轻质油操作中成为仅次于周晓华的赢家,如今荣升回到了北京总部担任副总,这声韩总倒也名副其实了。
韩凯立忘了一下周围关注的人群,心里却在后悔,不应该在这种场合提起这个话题啊!可是这个时候又不好再改口,只好说道:“三矿有意与你的广博物产公司,形成更亲密的战略合作关系,只要是贵公司发现的矿山,经过初步的储量评估后,三矿都作为第一候选人与贵公司进行开采提炼方面的合作。”
周子夜却不会轻易的答应他,在智利,秘鲁,加拿大的投资还好说,这几个国家与中国的关系比较友好,中资企业也会受到特别的保护,但是像菲律宾这种国家,如果不跟国外的公司合作,全是中资公司,以后会起什么幺蛾子,谁也不敢确定。“韩总还是不要如此急迫,我在此可以向你承诺,凡是我公司发现的矿山,第一候选合作伙伴都是中资公司。”
能源部的候副部长笑说:“周总能够有这份拳拳爱国之心,我在这里向你表示谢意。面对国际市场的复杂形势,面对国内市场的巨大需求,我们中资的公司更应该联合起来,共同面对面前的挫折与困难。”
周子夜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的。不过在有些国家和地区,我们不能仅仅看着商业因素,还要注意政治因素,所以,有时候也必须拉拢一些西方公司合作,共同面对市场的风险。”他转头望向了韩凯立说道:“所以,韩总,不是我不答应与三矿一起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而是因为我们要有更灵活的身板来面对风险。但是,三矿一定会是我公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的。”
韩凯立笑了起来,“能够得到周总如此厚爱,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会在香港停留两天,希望有机会能够与周总详谈。”
周子夜回头看了一下程玲,她压低了声音,却又刚好能够让韩凯立听得到说:“你的日程安排已经排到了四天之后,最少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你是没有时间的。”
韩凯立哈哈笑了起来。“没关系,那我们就下次再约吧。”
周子夜在这边忙着款待世界各地的来宾,外面的世界却因为他的豪言壮语而一片轰动。声称自己掌握了财富的钥匙,更要将自己的财富在一年的时间提高到一百亿美元,这颗巨型炸弹让所有的人都被震撼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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