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几个女人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新闻联播也刚好结束,大家就依次落座。三个家庭九个人,加上王建国的秘书赵海涛十个人满满地坐了一桌。
众人纷纷举杯祝贺王建国的生日,孙海霞也凑趣地端起来酒杯。“今天晚上我就不管你,随便喝,醉了我们娘俩伺候你。”
王建国把酒一饮而尽,长吁了一口气,回味悠长地说道:“酒是好东西啊,这是我拿命换回来的感悟,所以不管我这媳妇咋说,酒我是绝对不会戒的,最多是少喝一点。”
夏玲的爸爸夏天林问道:“老王,这中间有什么故事?”
周子夜和王伟相视一笑,默契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又要经受一番战友情的故事熏陶了。再好听的故事,听久了也会烦,何况他们两个已经听了二十年了。
王建国自动地忽略了他们两个,说道:“说来话长,这一晃都过去三十多年了……”
故事其实很简单,年轻的王建国到了祖国的最北方成了周广博手下的一个边防兵。战争笼罩的年代,偏远的哨所,五个年轻的边防兵,组成了时代里典型的生活画卷。
在一个寒冷的冬季,大雪阻断了与外界联系的通道,突发疾病的王建国命垂一线。当时随时可能战争,哨所不能离人,零下三十度的天气里,周广博一个人用雪橇将王建国拖到了七十公里外的医院,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两个人靠一瓶医用酒精撑了下来。
这个故事在王建国和周广博反反复复的讲述过程中,已经被赋予了神话的色彩,记忆也在这种催化中变得模棱两可,到了几十年后的今天,他们两个甚至连当时王建国所患的疾病都掰扯不清了,但是那浓浓的战友情却越沉越浓。
王建国感叹地讲完两个人的故事,让夏天林也感慨不已,向周广博举杯说道:“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都是单纯的,真挚的,但是像周兄这样的英雄也确实值得敬佩,我敬你一杯。”
“我们一起敬。”王建国也端起了酒杯,三个男人碰杯后一饮而尽。“我常常跟海霞和王伟说,没有你们周伯伯,就没有我王建国。这句话我要说一辈子,这个大哥我也是要认一辈子。”
“知道。知道。不用你在这儿说疯话。”孙海霞笑道:“不说广博大哥救了你的命,就是我还是通过广博大哥和清和姐才跟你认识的,没有他们,我们也成不了两口子。”
周子夜故意说道:“那也就没有王伟这个臭小子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徐清和笑说:“好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就别说这些过去的话题了,听的让人挺沉重的。回首过去,我们都该珍惜现在的生活,迎接美好的未来。”众人轰然喝彩,又都举起了酒杯。
放下酒杯,王建国向周子夜说道:“所以我们都要惜福,小夜,你懂得吗?”
周子夜点了点头说道:“王叔,我懂。”
“那你说说,你想移民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拿长辈的身份压你,就当我们是朋友,谈谈心,也让我了解一下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周广博说道:“他就是胡思乱想的,建国你别当真。这大学毕业都快一年了,就因为我不同意他去美国留学,天天吊儿郎当,除了勾搭小姑娘上心,别的都没看见他用功。哪天看我不停了他的银行卡,让他自个出去挣钱去,看他还天天这样晃荡。”
徐清和不依了,“你嘴上说说轻松,儿子给你这矿上革新换代不算做事吗?这一下子把他的功劳都抹去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周子夜想想自己现在也确实不是个东西,前世的时候,把自己老爹坑进了监狱,还丢了命,家破人亡了才知道责任感,后来才拼命干出了一番事业。这辈子虽然不会再经历坑爹的事件,不过现在的自己也确实一事无成。
周子夜抓住徐清和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妈,爸说的对,我确实需要改变了,而且我也有了初步的计划。”
徐清和笑道:“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心气不要太高,一步步来。你刚毕业,我们也不指望你出人头地什么的,踏踏实实做事就好。”
“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周子夜笑了笑,眼光在四周扫了一圈,跟每个人的目光都碰撞了一下,这才说道:“王叔,你们不要笑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的想法确实有些离经叛道,但是我有信心能够做到。”
王建国点了点头,鼓励着他,“说来听听,我们总归可以给你一些建议的。”
周子夜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毕业这大半年的时间,我也一直在考虑自己能够做什么,也因为我有幸出生在这个家庭,没有生存压力,我更多地在考虑,我喜欢做什么?现在我觉得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还是应该遵从我所学的专业,专注国际贸易。”
王建国问道:“那我当时介绍你进外贸局,你又不去?!”
“外贸局的工作跟我所想的工作完全不同,我这些专业在外贸局肯定也发挥不出来吧?”王建国笑着摇了摇头,显得无话可说。现在的外贸局与其说是个商业单位,不如直接说是官场了。
周子夜笑着又说:“我爸开煤矿,所以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比较关注这方面的信息。而在这个过程中,我找到了一个值得我关注的职业,那就是大宗商品贸易商的交易员。”
这话当然不是真话,前世的周子夜,一直到了2004年,进入了莱宝公司做实习生,才真正了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