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准备如何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魏无极眼中精光一闪,不满的盯着下面程白象为首的众人问道。
鲁国公府的书房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天地堂在京十三分舵的舵主和该来的重量级人物都已经到齐。
“启禀恩师,从申时起那边便没了音信。”程白象沉声道:“粮价飞涨,现在的实际市价比易贸司公布的贵了四成,城中百姓多有愤怨,城西的荆楚才曾经向弟子询问,要不要在城门区域开几家粥厂将城外的流民吸引进来,弟子命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该怎么做恩师自有安排。”
又一人道:“卫公府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那一千骑军都在府中。”
魏无极微微点头,从书案上拿起一张纸,屈指一弹,笔直的飞向下边站在比较靠后位置的一个红袍男子,吩咐道:“把这份名单送到翠屏山中,咱爷们在稽查司经略多年,最为总堂所看重的其实只有这个。”
红袍男子出手如电,用两根手指掐住名单,仔细收起,抱拳躬身道:“遵命。”
魏无极又道:“稽查司方面传来的消息称,陈醉表面上疯狂针对天地堂,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背地里这些日子都在针对稽查司内部搞整风,他只有把老夫在稽查司内部的影响力彻底抹去了,才敢放手施为。”环顾四周,见众人都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道:“他虽然大权在握,但只要那边有风吹草动,都休想瞒过老夫。”
“魏副堂主,风雷行动所需的人员和粮食都已经备齐。”一个身材婀娜,模样秀美的白衣女子说道:“目下这场春荒已经初显威力,只等城中存粮消耗差不多了,咱们的粮食运进来以后再把粮价上提一倍,必然导致民怨四起,届时天子失德,错用奸佞,以至于天降神罚,令得百姓遭殃的说法必定响彻京都的街头巷尾。”
“而后再由王爷牵头发起弹劾,那些心向我天地堂的群臣必定争相响应,正所谓民意汹汹,众怒难犯,且看他陈醉如何收场!”程白象接过话头说道:“待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恩师再最后登场,一声令下放粮赈荒,将粮价降下来使民心稳固,如此一来恩师重掌稽查司指日可待!”
一名分舵主听到这里,喜上眉梢,附和道:“只要大人回归稽查司,咱们天地堂的好日子便自然回来了。”
魏无极冷哼一声,道:“老夫坚信,各位只需勠力同心按照总堂的命令行事,这场风波对于独享京城江湖八十年fēng_liú的天地堂而言不过是一段小插曲,只要老夫回归稽查司,事后必定lùn_gōng行赏,各位今后在京城的日子只会比从前更滋润。”
一个白面无须,身形肥硕的僧人尖声说道:“妖邪降世,构陷我天地堂,毁我名誉,坏我道统,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到那时不但要lùn_gōng行赏,还要秋后算账,绝不能便宜了那魔头,只需魏堂主一声令下,小僧便立即派百万地灵兵屠尽卫公府。”
众人正说得热闹,忽然有急促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人飞奔而至,进门汇报道:“启禀老爷,慈安宫大总管李国庆公公来了,送了一封信过来,说务必由您亲启。”说罢,将请柬双手奉上。
魏无极隔空招手,一股潜力席卷而至将那封信吸了过去,打开只看了一眼,不由勃然变色,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卫公府,陈醉也收到了一封信,确切的说是一封邀请函。
太后娘娘在端国公的别苑设宴款待众朝臣。刚想随手丢了,忽然在长长的宴客名单中,发现两个名字格外引人注意,郦凤竹和成药师。
陈醉拿着这张邀请函,心里琢磨那兄妹俩要干什么?作为外戚集团的首脑,赵光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太后赵颖。而赵颖则是母凭子贵才有今日地位。对他们来说赵致才是权力富贵的源头。过去的赵致是一只笼中金丝雀,听凭他们摆布。现在这只金丝雀翅膀硬了,与外界的雄鸟勾勾搭搭,已经不甘心做一只笼中鸟。
赵颖是五凤池镜空月的弟子,赵俸侾是镜空月的养子。赵致当初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完全是赵俸侾一手推动的。所以如果把宁帝比作一只金丝雀,那赵光兄妹也只是负责看顾这只金丝雀的打工仔。真正的大老板是五凤池镜空月母子。
鸟儿越来越不受控制,这样的结果必定不是镜空月想看到的。联想到那天晚上镜空月忽然造访时说的那些话,顿感手中的邀请函分量格外沉重。陈醉很清楚镜空月是冲着聂横舟的面子才容忍自己的,但这份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在不能确定镜空月容忍的底线的情况下,只能一点点去试探。现在是不是已经触碰到了那条线?
殿外脚步声入耳,阿九引领着身上血迹未干的孟立虎兄弟走了进来。
“公子。”
“拜见城主。”
“事情办妥了?”陈醉翻眼皮看了看,问道:“兄弟们可有伤亡?”
“不就是收拾一群乌合之众嘛,手到擒来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伤亡。”孟立虎大咧咧说道。
“多谢城主关怀,弟兄们没有任何损伤。”孟立熊规规矩矩回答道。
陈醉微微一笑,又问道:“粮食都移交给皇城内库司了?”
阿九道:“莫公公亲自接手的。”
陈醉把那封邀请函随手丢在桌上,沉吟了片刻,吩咐道:“阿虎下去把兄弟们安顿好,然后好好休息吧。”孟立虎称喏出去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