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费解道:“南冥兄向来重信守诺,想必不会食言令费某失望。”
叶南冥冷笑,语气不屑:“陈醉死定了,你还是想一想输了以后怎么劝说宁帝迁都凉州,将火教树为正教吧。”
费解不快道:“南冥兄对狮驼颇有信心,难道是因为你曾是他的手下败将?”
叶南冥道:“如果有可能,我当然希望卫公能取胜,毕竟他是鲲鹏的结拜兄长,但希望终归是希望,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愚兄我恰恰是因为败给了狮驼,才更加了解他的实力。”
一本正经的又说道:“为将者,未料胜先料败,断然不能感情用事盲目乐观。”
费解嘿嘿干笑,道:“你就是嫉妒卫公,不愿意相信人家比你强!”
“一个先天体魄者,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叶南冥眉头一紧傲然说道:“我叶南冥身为天刀长子,叶氏嫡传,火教圣母卫夫人的亲传弟子,当年未及弱冠便独霸江湖新秀榜首,我会嫉妒他?你我相交十余年,何曾见过我嫉妒过任何人?”
“你就是嫉妒人家!”费解斩钉截铁道:“你以前不嫉妒任何人,是因为没有遇到比你更出色的同代人,但是卫公不一样,他是鲲鹏的结拜兄长,却比你这个亲大哥还受鲲鹏敬重,我费解与你相交十余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对你我是只敬不服,对卫公我却是心悦诚服。”
“你的意思是,我因为你和鲲鹏便嫉妒那个先天体魄者?”叶南冥剑眉竖起,星眸含威,声音低沉问道。
“哟,真动怒了?你这算不算恼羞成怒?”费解向后退了一步,笑道:“是不是嫉妒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这不是谁的拳头大就说了算的,你嫉妒卫公还因为人家能兵不血刃就解决了五十万西戎联军,而你堂堂名帅之后,大赵军方新一代兵家双壁之一,领着三十万大军苦战数月也只能维持个守成之局。”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伎俩罢了。”叶南冥语气不屑:“纵能逞一时之快,在绝对实力面前,终究难免被风吹雨打去。”
费解道:“何必嘴硬,你心里头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叶南冥剑眉紧锁,道:“就算他有些鬼门道,但只是答应与狮驼在阵前一战这件事,便是愚不可及!”
“愚蠢还是自信终须实战来检验。”费解道:“狮驼必然是很强大,但想来也不会比叶世叔更强,如果你现在问问叶世叔,换做他老人家与陈醉交手结果会如何,想必答案定会让你更失望。”
“父帅即将突破大宗师境,真元积累已达临界,与人交手不能尽出全力,纵然实力胜过了狮驼,却未必能发挥出媲美狮驼的战力。”叶南冥道:“总之,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看好陈醉能胜!”
“所以你就要亲自赶奔落日城下去见证卫公之败?”
“我没你说的那么无聊。”叶南冥道:“陈醉可以败,但不可以死,当下西路军中,只有我叶南冥才有与狮驼一战之力,目下,炼锋城的护城军和玄甲骑军兵临城下,与我西路大军形成掎角之势,西戎联军受困于粮草,撤军已成定势,我不能看着大好局面毁于他的一时任性上。”
费解笑道:“我怕你去了以后会更不开心,你可知道你那向来受你呵斥,被你说成是孟浪无形的纨绔子的宝贝弟弟现在朝中担任什么职务?”
“兵部尚书,枢密院使,沐猴而冠,荒唐可笑。”叶南冥冷面冷语道:“他这几年确有进步,执掌炼锋城兵事,调度统筹指挥作战都多有建树,可他就是做了我的顶头上司,在我面前也依然是个弟弟。”
“哎,在投胎早晚这件事上,鲲鹏和我是永远都没机会超过你了。”费解道:“不过若是你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及时调整站位,再过几年,你也就剩这一件事在我们面前自傲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让我跟你们一样投到卫公麾下。”叶南冥道:“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咱们就按照赌约来决定吧!”说罢,一甩青衣长袖,转身的功夫已经消失在费解眼前,只丢下一句:落日城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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