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怕脱衣,其实男人更怕。
如非被迫,几乎没什么人愿意被tuō_guāng。女人被tuō_guāng于人前,通常有两种情况,一种惹人怜,一种让人鄙视,不管哪一种,至多会丢了狭义上的所谓贞洁;男人被tuō_guāng,暴露出来却是衣服下的小和无能,丢的是脸面和尊严。
所以舒兰成不肯走。至少不肯光着走。陈醉很坚决的说,不走不行。粮食紧张,没有多余的口粮养一个闲人。舒兰成便顺着陈醉的口气说,老夫可以干活。陈醉问他,你会做什么?这位舒学士是典型的百无一用的书生。唯一拿手的是舞文弄墨吟诗作对,现阶段的炼锋城不需要这样的人。
陈醉问他,粗布衣服能穿不?舒兰成先摇头,然后又点头,表示可以。陈醉又问,砌墙不成,搬砖应该不成问题吧?舒兰成眉头皱起,但最终还是点头。陈醉嘿嘿一笑,挥手示意两个青衣卫兄弟把他带到工棚。
霍明婵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老家伙被带走,不解的问:“怎么不撵他走?”
陈醉笑道:“又不是真养不起他,就这么把他撵走了,这老货肯定会死在外头,到时候那些要找他麻烦的人就会盯上他女儿,或者咱们,终究还是个麻烦,留下他,让他品尝品尝做劳动人民的滋味,保不齐哪天就开窍了,把咱们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霍明婵黛眉微舒,点头道:“这个人不怎么样,倒是生了个好女儿,那个舒红袖做事勤快认真,身上看不出一点官家小姐的架子,之前让她照顾师容兰就很尽心,就是一天到晚悲悲戚戚的,不对我的脾胃。”
“环境是最好的老师。”陈醉迈着方步向外走,边走边回头道:“闺女有这样的悟性,当老爹的大概也不会差很多。又道:这老头身上有大秘密,咱们运道不好摊上了,裤衩子沾黄泥,是不是屎都说不清了,那些人肯定还会再来找麻烦的。”
霍明婵跟着问:“你要去哪?”
“我们家乡有句俗话,不能听蝲蝲蛄叫便不种地了,自然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陈醉顿住脚步,歉然道:“炼锋城百废待兴,咱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货栈里的山货和药材堆积如山,地面上的基础建设基本完工,我必须亲自验收一下,炼锋号打造的第一批兵器这两天就要出炉,我总得去看一下,前些日子有青衣卫的兄弟发现西边有尼婆部的骑兵在附近游弋,似乎不怀好意,我已经让往生过去看了,约定了今天回来,还有……”
“哎呀!”霍明婵不耐的捂住耳朵,叫道:“去吧,去吧,忙你的吧,我去山戎部找人喝酒。”
陈醉笑道:“别去了,山戎部那位果头领一直向我抱怨,说你总去人家部落喝酒,喝的太多了,人家供不起你又不好明说,过些日子九戎的孟立虎要过来,果头领为这事儿向我定了三百坛烈酒,你一去,用不了三天就得被你喝光。”
霍明婵嘟唇不满道:“让我一天到晚在这里傻乎乎呆着,跟坐牢似的,烦也烦死啦。”
这还真是个问题。婵儿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好动不好静,让她停下来还真有够为难她的。陈醉想了想,道:“要不你陪师容兰一起回纳兰西京吧,那边热闹,顺带着帮我买些材料回来。”
这话听着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霍明婵大眼睛转了转,道:“偏偏就你鬼心眼多,说到底还是不信任人家小姑娘。”
陈醉道:“我只信任你。”
霍明婵展颜一笑,道:“说吧,让我给你买什么材料?”
陈醉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属递到她手中,道:“这是从那柄双手大剑上熔炼下来的,就照这个买,不怕贵,越多越好。”
霍明婵接在手里,薄如蝉翼的一小块却沉甸甸的很压手,好奇问道:“买这个做什么?”
陈醉道:“这个等你买回来再跟你细说,这东西应该很少见,山戎部送来的稀有矿里我都找遍了,也只找到拳头大的一块,距离我想要的还是差的多,那柄剑的主人来自极西之地,所以我想这东西应该是越往西去越多。”
霍明婵眨巴眨巴眼,猜道:“你这是要打造什么兵器吗?”
“暂时只是有个想法,好用不好用的还不好说,到时候东西造出来自然会让你第一个知道。”陈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过话头道:“我最近修习大梦心经,每当入梦练拳时总是状态奇佳,但一醒来却是浑身疲惫的厉害,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霍明婵别的事情一知半解,唯独修炼之道却是个大百科级的行家,但对于从古至今都无人研究成功的先天体魄的修炼之道却也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琢磨了一会儿,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前阵子你不是说感觉体力到了某个瓶颈吗?会不会跟这事儿有关?许是要突破到七品了?”
陈醉摇头,断然否定了这个猜测,道:“我已经突破了两次,如果是要突破,我大概有把握感知到,那种疲惫让我有一种欲振乏力的感觉,就好像能力所及已经到了尽头。”
霍明婵皱眉沉思,许久才抬头问道:“你有这种感觉多久了?”
“大概一个月左右。”陈醉仔细想想,不确切的:“也许更长些,我曾经以为是练的太多,营养跟不上的缘故,这山里大补的玩意着实吃了不老少,这身体却似无底洞一般,吃多少都能吸收的无影无踪,半点突破的迹象都感受不到,该疲惫还是疲惫。”
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