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洲起身走到窗户前,手牵着蓝色的窗帘往中间一拽。
老旧的窗帘杆不够光滑,没拽过来,反倒掀起了窗帘布上厚厚的积灰,呛得他连连咳嗽。
许萦被这阵动静吵醒了,趴在桌上的身体动了动,揉了揉眼睛,抬眸看过去。
晨光里,男人周身都仿佛被镀了层金色,空气中未散的尘灰也仿佛发着光,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若是平时,谢临洲一脸高冷矜贵,在这样的熹微晨光里,一定就像是天上下凡的谪仙,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连靠近一点都是罪过。然而现在,谪仙的耳根微微红,因为熬夜和剧烈咳嗽,眼眶也晕着些红血丝,看上去美丽又柔弱。
这一刻,竟然很像一个可怜又无助的小孩。
许萦看得心尖儿发颤,短暂沉迷在男人的美色当中,站起身走了过去。
“没事吧?”她从兜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抽了一张递给他。见男人神情略焦燥地擦着脸,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傻?动它做什么?”
“......”谢临洲看了她一眼,目光里藏着些莫名情绪。
许萦哪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去拉窗帘,一晃神把他当成了南南,母性大发,自顾自地继续教育人:“这种许久没打扫过的老房子,窗帘上肯定都是灰啊,可能还会有蜘蛛网什么的,甚至滑杆老化,掉下来砸到你。以后别乱碰,知道了吗?”
谢临洲没说话,将用好的湿纸巾捏成一团。
许萦又抽出来一张,顺便把他用完的那张拿过来,新的塞进他手心里,“擦擦手吧。”
肌肤相碰的那刻,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就像一阵电流直击心脏,许萦猛地把手抽回来,微凉的指尖仿佛还留有他手掌的温度,烫得她头脑发晕,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谢临洲表面上淡然,目光却比方才更沉,捏着湿纸巾许久没动。
直到许萦满脸不自在地转身,回到桌子旁边,故作镇定地随手拿起一本:“那个......你找到了吗?”
“没有。”谢临洲紧接着走回去,坐到之前的位置,继续翻开下一本。
表情分外地严肃。
许萦这会儿却没心思关心他的脸,甚至看也没敢看,咬咬唇道:“那我......帮你吧。”
昨晚也说了要帮他,结果自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想到这,她更囧了。
谢临洲眉梢一动,涣散的视线聚焦在纸页上,手指收紧了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