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拉着小女孩上前道:“大郎,你们快去看看,那边不知道掉下来一个什么,被沙子埋了一大半,黑黢黢的,我们也不敢拉出来看。”
“是呀,是呀,叔父你快去看看吧。”
“走吧。”
一群人来到沙坑处,看着被沙子覆盖的差不多的物体。
“老三,我俩下去把他弄上来。”汉子放下背上的渔获,对着旁边那麻脸汉子说道。
麻脸汉子也卸下肩上的挑子:“楚大哥你看着,俺一个人下去刨他出来。”
说着就下坑手脚麻利的把沙子刨开,慢慢露出了全须全尾的一个人形黑炭。
哗啦啦,大家都开始议论了起来,怎么会是个小孩子呢?
虽然满身黢黑,但确实是个人无疑啊。
哈哈,哈哈,想我解语碟命不该绝呀,终于是被救出生天啦!啊~,好痛,被救出坑洞的解语碟全身好像剥茧子似得,黑色结痂一块块脱落。
“哇,你们看,你们快看,好白呀!”诗诗捂嘴惊叹。
妇女也上前观看,只听她轻语道:“还是个孩子呀,好漂亮的一个孩子呀!”
啥?俺可是堂堂正正的青春好儿郎,怎么就成了孩子了呢?解语碟很是不解的想到。
“娘,他怎么从上面掉下来呢?”小盖很是不甘心的问道。
众人也开始讨论了开来,一方同意小盖的说法,人怎么能从上面掉下来呢?恐怕真是妖怪。
一方以颇具爱心的诗诗与妇女的说法为主,可能是风太大,把这孩子刮来的。
村里另一家族姓韩,此时一位韩姓汉子上前说道:“老楚,这东西很可能是妖怪,三老有过交代,发现妖怪立马烧死,我们把他弄回去绑起来烧死吧。”
靠,你才是妖怪,你整族人都是妖怪。解语碟气的是直肠猛烈收缩,好不容易获救,你这歹毒之人又想把老子烧死,可想而知,这人该有多麽的冷血。
楚大哥脸显不悦之色,这韩家老大做事很不讲理,只要是楚家说好,他就要反着来,好像不如此不足以显示他韩家老大的威风似的。
“韩老大,是不是妖怪你说了不算,我们在这里争论没用,还是先回去再说吧。”麻脸汉子一点不给韩老大面子,抱起解语碟就递给妇女,接着说道:“嫂嫂,你抱着孩子,我们先回去。”
妇女看了自己丈夫一眼,接过来就走。
“婶婶,这小弟弟好漂亮呀!他皮肤好白呀,你看你看,眼睫毛好长啊,好好看哦!”诗诗一路跟在婶婶身边,不时的探头观看解语碟。
解语碟此时心里乱的一塌糊涂: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就变成小孩子了呢?他们说什么‘三老?’好像这三老的称呼只在书上与电视里见过呀!
繁杂的思绪萦绕心间,在妇女温暖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放在了一块木板之上。
海边的小村庄热闹了起来,全村出动,排队观看这紧闭着双眼的漂亮小孩。
亭长楚衡南,也就是诗诗的父亲。三老由楚家两位族老与韩家一位族老担任,此时一间宽大敞亮的木屋内,几张长条矮脚木桌后,三老与楚衡南各自默默的盘膝而坐。
右手方,矮脚条桌后,一位头戴木冠的耄耋老人颤抖着嘴道:“昔日沈家全族之祸,乃是被精怪所害,我们不能为精怪所乘,烧了吧。”
“那娃娃长的面象端正,一身气息纯和,不似精怪所化。”楚家老人面带微笑,虽然身躯干瘦,皮肤黝黑,但这笑却让人如沐春风。
“族兄言之有理,我看还是等那娃娃醒来一问究竟之后再作打算。”楚家另一位三老出言附和。
韩家老人张嘴还想说话,上首楚衡南立马接上本家族老的话道:“二位族老所言极是,还是等那小郎君醒转问过话再做决断,有劳三老,恭请三老回屋歇息。”
三老会商议无果,解语碟暂时安全的躺在小盖家里挺尸。
村东头几座巨大的岩石边,一座上下两层,前后十几间木屋形成的木制院落。
此时那耄耋老人正盘膝坐在后院堂屋上首那红木条桌之后,一位褐色短裙的女侍躬身一旁,专注的往老人桌上的觥里灌注不知名的液体。
堂下站着的正是那韩家老大,老人端起镌刻着图文的青铜觥轻抿了一口,随即颤悠悠道:“下去吧,此事待那娃娃醒转再议。”
“族老,要不我带族中兄弟去把那妖怪强行绑来?”
“下去吧!”
“是……!”
楚老大家两间整木搭建的木屋,木屋左手方用石头砌了一个灶台,灶台上方是木屋延伸出来的屋檐作为顶盖。
妇女正在把一块块木片塞入灶孔,红蓝色的火苗燃烧着上面的陶罐,咕噜咕噜的响声代表着里面的汤水已经沸腾。
“婶婶,这是给小弟弟熬煮的鱼汤吗?”诗诗双手托腮蹲在妇女身边问道。
“嗯,等他醒来肯定饿了,喝些鱼汤补补。”妇女说话间起身拿起一把勺子轻轻的在陶罐里搅动。
“娘,我也饿了,我要喝鱼汤。”小盖从里间走了出来,听那语气明显有些撒娇的成分。
“咦,小盖你怎么不喜欢那小弟弟呀?小弟弟这么好看。”诗诗斜眼看着小盖,语气略带调侃。
“他是妖怪。”
“切,妖怪怎么会长的这么好看?你见过这样的妖怪吗?”
“我……!”
“嘻嘻,我去看小弟弟喽!”踩着轻快的步伐,诗诗蹦跳着向木屋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