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留在当地等候,步履悠闲地来到巷口,看看靠近城门方向的狭窄街道边,竟然有点点灯火照亮黑暗,走过来看时,原来是个六旬老汉守着面摊,身上破衣烂衫,却相当的赶紧。
这个破地方,到了晚上人烟稀少,能有什么生意,唯有季夏飞虫环绕,让他有了几分好奇。
“老宿,有什么好吃的?”王邵大步来到摊位前,鼻子嗅了嗅,还挺香的。
“馄饨、还有面汤,小哥来碗。”老汉笑呵呵地回应,露出满嘴的豁牙,还是黄腻腻的那种。
“行,来碗面汤。”王邵大大咧咧坐下,观察四周动向,发觉有些后天修士停了下来,似乎在观察他。
“小哥稍等,立即就好。”老汉别看年纪大了,手脚颇为麻利,很快就下了一勺子面条。
“这里黑灯瞎火的,人有那么稀少,怎么不去城门口,或者直接去城内夜市。”王邵闲暇无事,信口攀谈。
“哪有钱啊!再说,好地段都被帮会霸占了。。。。”老汉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边干活、一边抱怨。
原来,老汉的儿子死于野兽之口,女儿被来往魔门修士掠走,自己和老伴孤苦生活,不能不那么大年纪出来。
但是,成都府城看是繁华,却处处充满了小民的酸楚,你要是买卖也可以,必须要缴税,而且那些恶霸势力横行,欺压良善,交不起沉重的税钱,又得罪不起恶霸,只能在偏僻地段营生,囫囵饿不死就成,还能指望什么?
本应该儿孙承欢膝,安享晚年,却不得不出来营生,现在还是好的,冬天怎么办?
王邵心下有股悸动,他对杀人已经麻木,却被这种世间最平常的惨淡动容。
似乎,太上忘情真言流转间,并没有化去这份淡淡地忧伤,怎么回事?
相对强烈的诱惑,以修为低来解释行得通,面对的可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甚至是血气衰落的老人,没理由啊!
想不明白,他边吃着面边交谈,心里却体味这份不解,似乎有点悟了,到了关键时刻却碎了,总是找不到缘由,左右不得其解。
“小哥,不是老朽说你啊!这大半夜的,吃完赶紧回城里客栈,城外偏僻民居,不太平。”
王邵怪怪地看了眼老汉,轻松地笑道:“怎么,还有杀人越货的事情?这可是城墙根啊!”
“哎,官府根本管不到城外,那些门派的人根本不管,到了晚上都是。。。。。。”
王邵听了老汉的啰嗦,竟然没有感到厌倦,相反还有极大地耐心倾听,这样他心中更加古怪。
就算他境界提升迅猛,不曾有高阶修士高高在上的心态,却也是杀伐果断、凶悍无比,杀人跟杀鸡那般,似乎忘记普通人生活,完全是两个世界了。
为何今夜兴趣浓厚,还说了那么多的话?甚至有股挥之不去的忧伤,似乎,在怀念过去。
不去想了,人间疾苦如此,他管不过来,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坐视,当下又说了两句,把面汤稀里糊涂地喝完,直接抛下百两黄金和一枚夜明珠。
“小哥,这个太多了。。。。。”老汉差点被晃了眼,似乎,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钱,那颗龙眼大的夜明珠,竟然比灯油火还要亮。
正要说不行,抬头却不见王邵的踪影,夜光萦绕的夜明珠,映衬扑上来的飞虫,让老汉打了个冷战,急忙用袋子把珠子和黄金装起来,决定赶紧回家。
不要说夜明珠的价值,光是百两黄金就值千两白银,足够他和老伴下半辈子生活了!
今夜,注定充满血腥,王邵决定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既然,相隔数百里的天下盟不问,甚至坐视魔门修士为非作歹,那就有他来做,把这群恶棍斩尽杀绝。
那些后天修士无人逃脱,全被被斩杀两段,那些横行外的帮会恶霸修士武者,全部身首异处,血淋淋地抛尸。
有的帮会甚至被阵风吹过,数十人飘起团团血雾,全帮灭绝、了无活口。
甚至正在欺男霸女的恶霸,也在得意洋洋之际,突然被黑影闪过,人头滚落、满天血喷。
最终,城内传起了妖魔杀人的消息,得到消息者吓的闭门不出,也有的赶紧逃出城去,生怕晚了些被妖魔杀了。
天刚刚亮,王邵已经离开了城池,行走在通向天下盟的旷野上,步伐矫健,全然没有疲惫之色。
昨天夜里掀起了血雨腥风,杀的是心胸畅快,虽说还不能明了那份淡淡忧伤,却是道心通明,心境隐隐有了提升!
但是,此刻他却停止了步伐,因为他前进的路途上,突然出现为身穿黑色八卦道袍的老者。
“晚辈,见过前辈。”王邵有感于对方浩瀚的气息,立即意识到是高手,或许是驻守成都府的先天修士。
老者凝视着王邵,目光尤为地复杂,半响才说道:“昨夜,为何下手狠辣?”
果然是驻守先天修士,王邵浑身气息内敛,默念太上忘情真章,紧盯着眼前老者,沉声道:“前辈驻守,岂能不知?晚辈不过是斩杀恶霸,难道错了?”
竟然反问顶撞,黑衣老者明显微怔,似乎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形,面带几分不悦地道:“就算斩杀无良,却也不能闹到满城风云。”
“前辈,恶霸闹的满城怨言,民不聊生,难道就是好?”王邵毫不退让,他占着大义的理。
“你这小辈,还真伶牙俐齿。”黑衣老者不想对方反驳,平素里来往的后辈,有幸见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