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夝赶到,之前那般动静,惊的邯郸城中不少人产生异动,司马氏乃朝堂五官,执掌军马大权,亦有维护治安的职责。
毕竟这时候动手的不是什么升斗小民,若是严格谈起,都是朝堂人物,司马夝自然已经弄清楚程知远的来历,毕竟这对于司马氏来说并不难以查证。
当然,比较意外的是,司马夝并没有在负责治理百姓的司徒手中查到程知远的身份,反倒是从邯郸星宿府找到了资料,那是从榆次城报备的青牌斩妖人....
青牌?
我信你个龟儿子,这种动静是青牌能够弄出来的?
司马夝从看到程知远的第一眼就感觉这个家伙有点危险,当然,和自己比还是差了一丢丢的,但是潜力似乎有点可怕,就说姚先生的院子,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在里面常住的,司马夝以前在里面也没有待超过三天,这个家伙一住就住了七八天,而且貌似还没有被驱离的意思。
司徒手中没有找到他的名籍倒是比较诡异,当然,如果说是从其他国家逃难来的也有可能,这个事情是个小小的污点但是却并不重要,最多被别人嚼舌根说是草莽出身的无礼竖子,毕竟星宿府的斩妖人也有很多不是本土人士。
就说榆次城的星宿府,亢金龙蒙川祖籍秦国,危月燕梁鹊祖籍郑国。
对于外来人员在邯郸城里胡乱动手,我赵国自有一套完整的刑法.....不过考虑到动手的人直接就是大司寇的下属,故而让司徒有些难做,那么在这个时候,掌管军部的司马就要出面,及时把这场闹剧制止。
而且,最主要的,是有些人发现了赵迁居然出现在这个破巷子里。
一国的王长孙出现在这里,还和别人打起来了,这自然就不可能是来体恤民情的,那么他来这里无非是找乐子,要么就是暗中找事情。
不少人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司马在此时出面是最好的结果,司徒出手是越权,司寇出手又有包庇的嫌疑,赵迁虽然目前还不太得赵王喜欢,但他王长孙的位置摆在这里,若是参上司寇一下,那位老先生必然也会龇牙咧嘴不太好受。
赵迁看到司马夝出现,顿时长出口气,随后瞬间拿出一部分威严,虽然他没有见过司马夝,但对方自称是司马家的,这就足够了。
“来的正好!来的正好!看看!这就是现在的邯郸!本殿下在此救济百姓,却不料遇到此游侠发难来劫,司马夝!汝司马氏掌管五军治所,这邯郸城乃一国之都,王长孙在此遇袭,汝却姗姗来迟,汝可知罪吗!”
赵迁先骂了一通,但这不是真的要治罪,而是要立刻让司马夝拿出一个态度出来,司马氏负责五军治所,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随意就给定罪,何况赵迁也知道自己那破事如果被知道,恐怕刷赵王好感度的事情又要泡汤,故而此时的呵斥只是装装样子,好让自己有个台阶下。
不然跪地求救,慌张惶恐,未免也太没有面子,而且还容易给来者留下一个不堪大用的负面印象。
对于赵迁来说,好不容易逼走了赵嘉,怎么可能再把王长孙的位置让出去,如果这时候显得自己无能,那不管自己老爹究竟有多么喜欢自己老娘,赵王恐怕还是会把这个事情记在心底,说不定就寻个由头把自己下了。
所以,先把自己包装成救济百姓,反正那袋粟米也在对面手上,此时自己说什么就必然是什么,司马夝哪怕知道自己是胡扯也必须顺坡下驴,随后再谈论到治安问题,司马夝就不得不给出一个回应,当然,这个回应也基本上就是一个台阶,反正此时只要能不失威严的回到王宫,有的是时间来报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游侠。
司马夝当然一眼就洞悉了赵迁的想法,那什么狗屁心术根本被他一眼就看穿了,心中暗骂这臭弟弟还想着死要面子活受罪,老子这时候要是直接撒手你怕不是要尿在地上。
但心里这么想归这么想,面上则是十分恭敬,诚恳道:“学宫子救驾来迟,还请殿下降罪施责。”
赵迁面色微缓,目光盯向程知远,见到后者也收剑没有再动手,便再看向司马夝:“起来吧,先把这里的事情给处理了!至于罪责......暂且后定。”
“多谢殿下。”
司马夝拱手躬身而拜,此时身后已经来了数骑,个个气息皆是不弱,俱都有四重楼的境界!
当然,军伍中的四重楼,虽然境界与那些小高手相当,但是没有上好的功法,也没有良师教导,凭借的多是一腔热血与对自己战斗技艺的纯熟,故而多擅以十围一式的打法。
有些高手,往往面对小股部队能轻松胜,但是如果跌入乱军,则瞬间陷入苦战,再不过几息就被乱刀砍死于当场,其中就是这个道理。
以多击寡,事半功倍,往往操练,都是以数人为一集体,这就是军伍中的修行方式。
程知远如今也在这个水准,只不过他的四重楼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
司马夝一声令下,那些四重楼的高手便把程知远羁押下去,而程知远看到司马夝的眼色,也没有抵抗,就这么被抓下,锁住了双手。
赵迁冷哼一声,正待下令严惩,却突然目光一动,心中暗骂,这正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如果此人能为自己所用,那岂不是美哉。
要宽容大度....要宽容大度,本殿下日后可将为王,岂能因为这一点点的怨恨而错失一个良机?正所谓千金买骨,本殿下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