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大娘在这里的话就会认出来,这位老人就是当年一手扶持夏玲珑当族长的苍吾族大长老。
不过据说这位长老在夏玲珑失踪之后就已经退隐,不知这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
“赵长老,您倒是给我们拿个主意啊,您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一个中年男子显得尤为暴躁,没有一点对长辈的敬意。
赵长老眼皮一掀,露出了一点点的眼白,问:“什么事?”话音苍老,有风烛残年之象。
这个暴躁的中年男子名叫白失诺,是夏玲珑失踪之后在苍吾族混的最为风生水起的一位,尤得新族长的喜爱。
此时,他微微跺了跺脚,本想开口就骂一句“老不死的”,但是在这里的也并非完全是他的人,所以他还是忍下了。强忍着好声好气的说:“长老,前几日我们得到消息,说是在这纪南城内有一个跟前族长长得极为相像的人,还跟楚国太子交往甚密,手上还有前族长的手札,所以我们想……”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长老打断了:“你不用再想了,即使跟前族长长得极为相像也是跟前族长一点关系都没有,前族长失踪前身受重伤,全身筋脉尽断,跌入悬崖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会有血脉留存,即使有宗庙中也该显示,怎会到现在毫无动静?”赵长老的语气极重,这会儿丝毫没有风烛残年之象,倒是仿佛回到了他风华正茂之时,气势徒增。
姓白的中年男人身体颤了颤,毕竟这位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不过他转念一想,的确,如果真的是那位的孩子,恐怕是长不到这么大的。
赵长老一看周围的人都消停了,扭头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而与白失诺意见不合的人也走了,目前这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的人。
而剩下的七八个人都看着这个白姓男人,欲言又止。
“要说什么就说!别墨迹!”姓白的坐在刚刚赵长老坐的位置上。
“可是我们送过去的那个女人怎么办?她被太子府的人带走了,万一她说出来了什么,那我们岂不是……”这个说话的人长得人高马大,但是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低着头连敢看白失诺的勇气都不敢。
白失诺被他缩手缩脚的样子取悦了,哈哈大笑着说:“这点你放心,那个女人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这个男人似乎放心了,瞬间放松了许多。然后他一拱手,道:“白大人,小的这就去当值了。”
白失诺摆摆手,让他走了。
刚刚的这个缩手缩脚的男人姓夏,是前族长夏玲珑一个远方表弟的后代,让与夏玲珑有血脉关系的人为自己守夜白失诺可是在心中暗暗得意了很久。
而此时,赵长老坐在自己的床上,又恢复了刚刚的那一种状态,好像是活着,又好像是死了,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是一个活人。
赵长老眼下的思维极乱。他还记得当初的那个女婴,小小的一团,软软的,柔乎乎的,但是却一出生就不能见到自己的母亲,注定只能与自己的母亲天各一方,还随时要面对丧命的风险。不过还好,她长大了,还长得这么大,要是玲珑知道一定会非常高兴吧!只不过也只能替自己的女儿高兴。不过还有,看来他得想办法给道阳子传个信,让他最近把于瑛看紧一点,不要再把于瑛的消息走漏了。
而赵长老的房门外却立着一个人,正是刚刚的白失诺。
白失诺在那等了半个时辰什么都没有听到,只听到了上了年纪的老人微微的鼾声。
他沉吟了片刻,还是派了自己的亲信去核实这个消息了。虽然赵长老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毕竟夏玲珑不是普通人,万一她瞒天过海生下一个孩子,并且这个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又回到苍吾族该怎么办?这可能是苍吾族最后的血脉,她一旦回来,那现在的白族长怎么办?
听到门外的人离开了,赵长老才微微睁开了眸子,露出了眸子里的亮光。他一招手,窗子外面就飞进来了两只麻雀,赵长老写下一张除了道阳子谁也看不懂的布条绑在了其中一只麻雀的脚上。然后这两只麻雀就飞了出去,无声无息的,除了麻雀和赵长老,谁也不知道。
而于瑛此时却出门找乐子去了,她到了蓟城的溪畔酒楼。
在那里等着的就是那位毒医,嗯,白沅。于瑛打开包间的门,二话不说,直接递给他了一大本由卫平亲手书写的……账本!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于瑛坐在那里好吃好喝,而白沅却死命的扒开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怎么也看不懂的账本。
过了良久,白沅终于受不了了,把账本往地上一扔,就开始大吃大喝。连于瑛都被他大吃大喝的样子吓了一跳,毕竟这燕国虽然穷,但也不至于把自己的皇帝饿成这个样子啊,于瑛看着他吃的口水满桌,也没有吃下去的yù_wàng了,只好放下了筷子。
等到白沅吃够之后,于瑛招呼人上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完毕,就开始和白沅说正事了。
“我说你们燕国的官府到底管什么呀?为什么商人都可以把官府的事情都做了?你看,你们家的大商人接下来准备干一票大的,干的好了说不定都能把你从皇帝的位子上弄下来。”于瑛托着腮,对正擦着嘴角的白沅说。
白沅擦嘴的动作一滞,问于瑛:“你说什么一票大的居然可以把我弄下来,我要是被弄下来了,到了九泉之下要是被自己的祖先群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