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广成子出来,请乌云仙等答话。乌云仙听见,即带着金灵圣母和龟灵圣母二人出来。金灵圣母和龟灵圣母,皆站在乌云仙身后。
金灵圣母此次只是担心闻仲安危,来看闻仲的,不想费神主持;龟灵圣母则是唯乌云仙马首是瞻,不在乎位次。
广成子见截教四大弟子中的两位站在乌云仙背后,心中暗暗吃惊,“这乌云仙是何方神圣,截教四大弟子这等人物,也奉他为首,恐怕此人非是等闲之辈。”
“乌云道友,贫道这厢有礼了,”广成子打了个稽首,乌云仙也还了一礼。
乌云仙说道,“广成子道友,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四海不起风波。贵教为何教唆西伯侯,妄起兵戈?文殊广法天尊等人,擅自出手,攻破崇城,该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广成子回答,“昔日凤鸣岐山,当生圣主,北伯候残虐不道,西岐征伐,我教出手,皆是顺天应人之举,只是一些师弟过于急切,出手激进了一些。我此来,就是想要把他们带走。”
乌云仙大笑,“出手激进了些?广成子道友,你可真是避重就轻啊。也罢也罢,古语云‘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我也无意苦苦相逼,你等可退出北地,但是封神大劫之中,不可入东鲁北地,如何?”
广成子摇头,“乌云道友,若是你讨要法宝功法等作为补偿,只要不太过分,我等都能欣然接受。只是不入东鲁北地,恕我等难以接受。”
乌云仙说道,“法宝功法,我教不缺。不若这样,我和广成子道友切磋一番,若是广成子道友能胜,便放阐教诸人回去,若广成子道友不能胜,则阐教封神大劫之内,不入东鲁北地,如何?”
广成子自知理亏,只得点头同意。两人遂一起到了天上,广成子说道,“乌云道友,请先出手吧。”
乌云仙即拍了一拍头顶,将庆云现了出来,一方大印浮在庆云之中,旁边有璎珞金灯,道道彩光垂下。
广成子只感觉身子一沉,法力运转顿时凝滞。广成子暗想,“这乌云仙果然厉害,我身为阐教首徒,也不能让他小看了。”
广成子也将头顶一拍,现出庆云来,千把宝剑悬挂在庆云之下,道道剑气散发,将镇压之力抵消不少。随后,剑气向乌云仙飞来,却在乌云仙周围五丈处不能寸进。
两人斗了半晌。这二人都是大罗金仙后期修为,斗得旗鼓相当。广成子暗想,“这乌云仙果真了得。若不用出来番天印来,恐怕难以得胜。”
广成子将番天印取了出来,祭起在空中。乌云仙看见,笑道,“早听人说番天印威力无穷,沾着即死,碰着即亡,我且来试试番天印玄妙如何。”
乌云仙即将九品金莲展开,将自己裹在里面。番天印落下之后,即被九品金莲挡开,乌云仙毫发无损。
“广成子道友,你用过番天印了,也该我用法宝了。”乌云仙笑道。
看见乌云仙将混元锤祭起,广成子急忙将法力注入身上八卦仙衣之中。金光一闪,八卦仙衣没挡住混元锤,广成子被打了一跤,一口血喷了出来。
此次非是生死交战,可以说是胜负已分。广成子叹息,“罢了罢了,乌云道友果然法力无边。我阐教从此在封神大劫之中,不入北地和东鲁。”
乌云仙说道,“如此甚好。吾等下来之后,便说平手就是,不必言败。”
广成子点头。他从天上下来,回了崇城。文殊道人问道,“广成子师兄,此次如何?”
广成子说道:“我和那乌云仙斗法,斗了一个平手,输了赌约。我等从崇城中离开,封神大劫之中,不入东鲁北地。”
文殊道人听说自己只能离开,心中不满。只是广成子乃是阐教大师兄,文殊道人等也不敢违抗。阐教诸人无声无息,尽皆离去。
姬昌正在书房抚琴,忽然有侍卫慌忙冲了进来,“主公!大事不好了!”
姬昌叱喝:“何事如此惊慌?你缓一口气,慢慢的说。”
侍卫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那些阐教道人尽皆都不见了!只在房中留下了一封书信。”
姬昌急忙拿过书信来,只见上面写道:
“西伯侯亲启。我教本欲助西伯守下崇城,奈何因事,不得不走。崇城当时不存,还望西伯能留存有用之身。周兴商亡,乃是天数,此不过一时风波,西伯宽心便是。”
姬昌见了,忙召集将领议事。南宫适听了,勃然大怒,“主公,那些阐教泼道也当真靠不住。没了他们,我等就守不住崇城吗?末将请求出战!”
姬昌叱喝,“南宫将军,不得无礼。朝歌多少奇人异士,二十万兵马,吾等仅剩六万兵马在此,如何挡得下?孤当亲自出城请罪,你等回西岐。”
“主公三思啊!”台下将领顿时跪了一片。
姬昌说道,“擅自征伐同等诸侯,是孤僭越了,若是朝歌拿孤问罪,也无话可辩。若是我出城请罪,能让你等回西岐,庶几西岐元气不失。孤已年过九十,生死听凭天命。”
次日,西伯侯姬昌出城谢罪。闻仲令人将西伯押上囚车,对散宜生等人说道,“西伯素有贤名,羁押朝歌之中,暂不问罪。尔等速速回西岐,派人赎罪,西伯侯尚有回西岐之日。”
散宜生等人含泪别了姬昌,带残余兵马回了西岐。西岐在北地大战一年有余,损兵折将,耗费钱粮无数,最终却只能带残兵,狼狈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