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心想我信你个鬼,不是糟老头子也坏得很,呸。

她面上却微微一笑,做了请的手势:“的确如此,交谈是门艺术活,继续。”

奥斯丁一脸‘感谢您理解’的感激,心里压根不以为然,毕竟是以后合作的对象,他必然要先了解对方的品性。

这位公主殿下比想象中更为聪颖,却没有聪明人的高傲,愿意给他人留台阶,是个非常不错的交易对象。

奥斯丁决定赌一把:“不久之前魔鬼林出现了腐化鼠狂潮,这场浩劫导致大量智慧种族的伤亡,亡灵的恐惧盘旋在幸存者心中,夺走了他们的理智,而悲伤往往与愤怒挂钩。”

索菲娅还未看向李斯特,后者就已经开始说明腐化鼠的习性特点。

奥斯丁略一点头:“就如您的姘头……您的骑士所言,经此劫难我损失惨重,如果殿下能重新建立起收费口……”

他意味深长道:“被波及的大大小小数十个团体,皆会感激不尽。”

索菲娅意识到什么睁大眼,一股凉气从尾椎处蹿了上来。

她很快收敛失态,语气又急又快:“你带来的消息非常重要,我感激不尽,火焰家族将是大河领最真挚的朋友。”

奥斯丁按在胸前,语态中带着遮不住的赞赏:“我的荣幸,作为站在这的回报,我会以成本价出售面粉和油,与您交谈如沐春风,期待下一次会面。”

她反问:“永远吗?”

奥斯丁错愕地抬眸,面露玩味:“如果这次……当然。”

他们都知道,奥斯丁那未尽的话是暗指她能够活下来再说。

索菲娅绷着脸道了别,强撑着给领民造了火炕,行至无人处她便再也控制不住,紧紧搂住自己,手掌还在细细地颤抖。

“剑还有么,煎饼摊今晚肯定会被袭击,不不不,算了,还是不要分散力量,你的安全最重要,实在打不过我们就跑吧,对了,这里的领民要先带走……”

她忍不住提起裙子,狠狠踹了树干一脚:“那群王八蛋,居然敢隐瞒如此重要的事情!”

真没办法了,这次是真没办法了,她可以走,但是大河领的领民呢,谁能保证不被迁怒?

索菲娅捂住脸猛地蹲下去,这时她的头顶一重。

“别担心,您有我。”

她抬起头,就见如一柄利剑般从未弯折的骑士,弯下腰对她伸出手,那锋利的眉眼能破开一切。

李斯特笑了,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您的意志,便是我剑之所至。”

索菲娅狂跳的心渐渐平复,然后又因另一种情绪而跳动,她呆呆望着冷漠的骑士,那份强大的自信让人移不开眼。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握住李斯特的手,“对,我还有你。”

“事情要一步步来,首先我们回去,”公主从容站起,抚平自己凌乱的发梢,眼神却将到冰点,“好好招待下我们的老朋友。”

李斯特抱起公主,离开的瞬间他回头看去,穿过层层树木在煎饼摊房顶,留下了一个火红的印记,那是一个冲天而起的凤影,九条长尾羽上有着红光在流转。

“唳——”

雇佣兵僵在原地,敬畏地望着那个标记,其中包含的庞大威压令人心惊胆颤。

队伍中有些人满头大汗,他们缓缓后退想要离开,结果刚一动,一团火就从地底升起,转眼就把他们吞噬,飞灰打着转儿消失在北风中再无痕迹。

其余人满脸恐惧,谁都不敢发出声音。

“要几份?”宋福尔赖洋洋招呼着客人,当着大佬的面就想对殿下动手,真是条汉子,“不买请不要霸占位置哦。”

远处,索菲娅探出头听了会:“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李斯特拉紧公主的披风:“有吗?”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她缩了回去,盘算着等会是直接打上门去呢,还是打上门去,或者是打上贵族门去呢?

然而这三个选项都没实现,索菲娅一回到领地,贵族却主动找了上门来。

她瞥着被丢在自己脚边的一串人,双手被捆在身后,双脚也被捆得严实无法伸直,以至于只能用肩膀保持平衡。

她一扬眉:“这不是凯文吗?怎么捆得和猪一样?”

凯文的脸猛地青了,蓝眼睛里满是怒火。

丹尼斯子爵没有任何怒色,那张苍老的脸上只有满满的愧疚:“殿下,我老了,脑子也糊涂了,直到现在才发现凯文这个孽子,没和您交接领地内的公务。”

说到这里丹尼斯的脸更皱了,他拄着拐杖慢慢朝前走了两步,满头的白发在风中颤颤巍巍,他看了眼凯文难过地别开头,更是扔开拐杖跪倒在地、

“不敬王室,哪怕是我的孙子也绝不姑息,请您责罚他。”

“丹尼斯大人!”

“父亲!!”

四周随行的贵族皆一脸哀痛,还有贵妇抓着条白帕子哭得肝肠寸断,她的丈夫紧紧搂着贵妇的肩膀,满脸严肃的男人红了眼圈。

索菲娅饶有兴趣地注视这幕,要不是提前知道出了腐化鼠狂潮,她也许真会被打动,甚至还认为这是友好的信号,进而退一步从轻发落。

贵族这消息网络不错啊。

她冷冷勾起嘴角:“凯文的过错并不严重,子爵不必如此。”

丹尼斯子爵一下年轻了十岁,贵妇悄悄抬起了脑袋。

“不过,”她故意慢吞吞地说,“勇于认错是种高贵的品质,应当让更多的人以此为榜样,我决定让凯文和这些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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