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今天怎么会有周报?……是加急特刊啊。”角峰接过报童递来的报纸,关上木门,找了一个小板凳,坐着读了起来。
《昨日的卫国英雄,今日的政变野心家!》
只是一个标题,就让他吓了一跳。
接着读下去,角峰的眉头越来越紧了。
“野心家贝齐已携近两万溃军溃败至佛提堡……”
“完了!”角峰低声喊了一声,拉开门便走了出去,快步追上报童,拽住他的肩膀,急声问道:“还有其他报纸吗?”
“啊,有的有的,《伦尼周报》,《联邦邮报》,《自由报》,每份报纸两个第纳尔。”
角峰掏出一把第纳尔,塞在报童手上,急急地扯过几份报纸。
“全都给我。不用找钱了。”
《议员竟与帝国勾结!联邦议会停摆!》
《伦尼史上最惨烈一战,方尖碑倒塌,伦尼大火!》
“这小子,早知道当时就该拦着他的。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下来。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军队。”
角峰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他丝毫没有在意议员叛国,贝齐政变这种大事,此刻唯一关心的只有何遇一个人。
“他说他不怕死,可我怕他死啊。就算活下来了,也去了佛提堡。我闺女还没嫁出去呢,真是可怜了木槿……”
“爸,喊我干嘛?”
角峰的背后忽然传来木槿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唉,别吓人,你走路没有声音吗?”角峰一边说着,一边把报纸反面盖了起来。
“哈哈。”木槿开心地笑了起来,声如银铃。“爸,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你猜猜今天有什么好事?”
“好事?能有什么好事儿?”角峰疑虑地看着木槿,欲言又止。
木槿开心地把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对着角峰晃了几下:“哈哈,是何遇寄来的信!”
“啊……?让我看看。”角峰急忙拆开信封,读了起来。
这小子,还很安全嘛,还能寄信回来?
信件的确是何遇的笔迹,笔直,简洁。
“给木槿还有角峰大叔:我在昨天已经到达了伦尼……”
是何遇在伦尼政变前写下的?联邦的邮政系统一如以往地低效,算算时间,已经有十天了。
角峰的心一落。
既然是政变前写的,那就证明不了任何事。
他还是尽量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以免让木槿看出来。
伦尼政变的消息太过惊人,还是晚点让木槿知道比较好。
“伦尼已经彻底重建起来了……凯旋广场,它也重建了……那里有着七年战争纪念碑……我会在凯旋广场接受检阅。”
角峰一脸纠结地看着信件。
这小子,写的每句话都给现实产生了反作用吗?
在政变结束后,熊熊大火又让伦尼变成了一片废墟,凯旋广场是战斗的最激烈点,倒下的七年战争纪念碑更是把凯旋广场砸得面目全非,而贝齐又是在阅兵时发动了政变。
他写什么,就没什么?
角峰继续看下去。
“木槿,不用担心,我很好。”
角峰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看来是好不了了!
“一年之后就会回来,我会遵守约定的,到时候,你可得等我。”
角峰心情沉重地看着信件。
“爸,你怎么这么不开心啊?是出事了吗?”木槿疑惑地问道。
“没……没有。”角峰摇摇头。
木槿拿过信件读了起来,笑容渐渐灿烂。
“这不是很好吗?何遇他果然很不错,我没喜欢错人。而且他在伦尼过得很好,哈哈。”
角峰冷着脸,狠狠地训着木槿:“看完了吧?看完了就回去学习,今天的炼成阵没默写完不许吃饭。”
木槿茫然地看着角峰,似乎发现了什么:“爸,是何遇的信惹你生气了?还是……你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木槿知道他父亲的性子,角峰的脸是藏不住事情的,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没有,你还是回卧室去吧,好好看炼金术的书。我在这里看店,照顾客人。”角峰语气生硬地回答。
“你在藏着什么,报纸吗?让我看看。”
还没等角峰反应,木槿已经弯下腰,抓住了他盖着的报纸。
“啊!”木槿及时把自己的嘴捂住,不让自己叫出声,可眼里的担忧已经泛了出来。
角峰一脸无奈地看着木槿。还是没能瞒过她啊。
木槿翻来覆去地看着,不放过每一个字眼,她沉默了许久,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满眼通红,纠结地看着角峰。
“爸……何遇……何遇他真的出事了吗?你总说打起仗来……炼金术师是……死得最快的……”木槿断断续续地问着,她已经难受得无法组织语言了,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我也不清楚……他一直运气很好,希望这次也是吧。”
“你骗人!他……他找了十三次工作,也没找到…我知道…他的运气一直不好……”
“唉……”角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像往常一样,拍拍木槿的肩膀,安慰着他。
“早知道……当时就该拦着他的,就算找不到工作……也不要去军队啊。”
木槿后悔地低下头,说了和角峰一模一样的话,几滴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的内心已经是百感交集。
嘎吱~
破旧的木门突然被人推开。
却迈进了一只毛毛粗腿。
一个穿着皮甲的狼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