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男很粗犷地擦了擦脸,摆弄着手中的烟斗,似乎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
一个歪嘴男人冲着苏笛和先生扬了扬下巴:
“说吧,你们是哪里来的?”
“山崖上来的,你刚看见了。”先生似乎很不以为然。
“我是问你,从哪里出来的!山崖上?怕不是什么德军的探子。”先生的回答让歪嘴的男人很是恼怒。
“我们要是德军的探子,你们刚才还能那么顺利地杀死那些德国兵吗?”先生反问。
苏笛悄悄掐了先生一下。
这帮人很显然要去执行什么很艰难的任务,弄不好会丧命的。
年轻男子走过来,拍了拍歪嘴男子的肩膀,
“我来吧。”
“呵”,歪嘴男子用鼻子哼了一声,嘲讽道:“你不会因为在悬崖下救了这个小妞,就真以为能信任她了吧?”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并没有反驳。
他们的关系让苏笛很是诧异,刚才在悬崖上,看样子这个年轻男子是这队人里的指挥者,从攀爬到行动,都是由他发号施令的。
却没想到,手下还有如此不友好的人。
再看其他人,各自摆弄着各自的箱子,像是各自有各自的脾气;
这是怎样一队人马啊?
“听着,你也看到了,我们只是过客,我们到这来,是为了调查一桩事情,机缘巧合,跟你们碰上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是你们的敌人,谁也不会傻到在二战结束前一年去加入轴心国。”先生道。
几个人听了先生的话面面相觑:“二战结束?”
“啊,他的意思是说,你们快胜利了。”
苏笛赶紧解释,在1944年冬天,还没人能肯定地说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吧。
时间紧急,来不及计较这些细节,年轻的男子命令大家整理物品,原来这个年轻人是这里的军官。
苏笛看着这六个人在忙碌,此时暴雨终于停了下来,天开始放晴。
那个年轻军官吩咐飞刀男和一个戴帽子的年轻小伙子去扎担架。
吸着烟略歪嘴的男人撇撇嘴,嘴更歪了,嘲讽道:“富兰克林受伤了,我猜现在是你来领导我们了?”
年轻军官对于这种不礼貌的话毫不在意,很自然地接口道:“我猜是这样的。”
歪嘴男人笑了笑,指着外面担架上晒太阳的伤员,应该是他口中的富兰克林。
“那请问马洛里上尉,他呢?怎么处置?”
“我们应该把他留在这,德军有医治他的药,跟着我们走,他会死的。”
戴帽子的年轻小伙子的话透着一股天真。
“德军确实有医治他的药,但德军还有别的药,足以让他开口,泄露我们此次的行踪。”
被称为马洛里上尉的年轻军官一句话引起了飞刀男的不满。
“他不会的,他不会出卖我们。”
“我没说他主动的,如果在他根本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呢,德军只要用一些莨菪碱就可以让他开口了。”
马洛里上尉道。
莨菪碱?
苏笛看了一眼先生,想起之前潜水的时候,那处沉船潜点发生的诡异现象。
然而先生在认真地听着几个人的争论,并没有往苏笛这个方向看。
年轻军官的话让几个人一时间沉默了。
“那就还有一个办法。”
一直沉默的胡须男开口了。
“就用最简单的方法,一颗子弹,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马洛里看了看胡须男,站起身:“这个办法可以,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我会采用,但在这之前,我们要保证他活着。”
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
没有人继续说话,歪嘴男人又指着苏笛和先生道:“他们两个呢?怎么处置?”
马洛里似乎犯了难,没有回答。
“我们也许可以提供意想不到的帮助。”先生道。
“你们?你们能帮什么?”
几个人看着先生和苏笛的单薄装束,有些不屑,的确,在这样的天气,他们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我的枪法很好,还有,我会德语。”先生又指了指苏笛,“这是我的助手。”
什么时候我成你的助手了?
苏笛用眼神抗议着。
“哦?那你们来是做什么呢?”胡须男盯着他们问道。
“跟你们一样,为这个岛上德军的东西而来。”
先生的话吓了苏笛一跳,德军的东西?难道他们要找的那个圆柱仪器,就在这个岛上?这帮人的任务,也是一样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法确认他们说话的真假。
电话响起。
是驻守在这里的士兵岗哨的电话。
刚刚被几个人也搬到了外面。
苏笛从来没想过二战时期的电话铃声是这样的刺耳。
比她上学的时候听到上课铃声还烦。
马洛里弯下腰,准备接电话。
“不能接,会有暗号的,我们不知道,会被他们发现的。”
胡须男制止道。
“不接的话,马上就会炮弹打过来了。”马洛里道,拿起了电话。
出乎意料,马洛里的德语很好。
至少听上去很流利。
挂了电话,先生道:“我猜,我们应该马上离开此地了吧。”
马洛里看看先生,点点头,回身对几个人道:“所有人,立刻动身,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几个人在岛上赶路,说是岛屿,其实面积很大,上面还有山,行走在山路中间,居然下起雪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