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正才抬眼看潇晓晓良久,见她眼底的倔强和冷然。
许久才凉凉笑道“好。。好得很。。。如你娘说的,你们翅膀硬了,这次动真格了。。。”
潇正才从内心也是不疼这两女儿的,他跟柴桂兰一般想法。
儿子就是传宗接待,以后服侍他们终老,女儿就该现在受些委屈。
但现在潇晓晓的做法如同正面的指责,将这层遮羞布忽的揭开。
羞遮不住,人便羞愤了
“既然你们决定了,想要自立门户就去吧。。”
潇正才心里觉着,他不相信没有他们,潇晓晓潇晓一两姐妹能活得好
“晓一这是这般想法么。。”
转头,潇正才严寒的眼神看潇晓一。
潇晓一是个软弱的性子,不敢直视潇正才,低下头去,许久,如蚊蚋的声音
“晓一跟姐姐。。”
潇正才才罢了,起身道
“那就走,都走,今天就走,我潇老三是破屋子,留不住人,看谁家好攀高枝去吧。。”
柴氏听罢,忽的将头从手掌中抬起,人将跳起来。
“这样就走怎么行,十五两太少,起码二十两。。”
潇晓晓反应过来,原来是那自备聘礼。
潇晓晓心内冷笑,后道“依娘的,就二十两。。。”
“如果娘那天后悔了,晓晓还混的好,娘上门来求晓晓帮忙,看在母女一场,我依然尽我女儿本分,能帮尽量帮”,算是帮现在这身体的主人尽些孝道。
柴氏冷哼,斜眼看潇晓晓
她不相信就凭潇晓晓能混出什么好模样来。
“其实,还有一件事儿跟爹娘商量。。”
“我和妹妹从今不住您,吃您,也自掏聘礼钱,但屋子东边那块田地,这几年一年不见收成,那本是朝廷发下来,给父亲的田,但每年田地里太干,没有收成,爹娘一直为此苦恼”
“今日,我打算跟爹娘做个交易,你将东边那四十亩田租给我,每年给一千钱租金,解了爹娘每年朝廷征税之急”
东边那块地向阳,日出东方,安国每给成年男子八十亩口分田,二十亩永业田,女子无,口分田回收而永业田不回收,朝廷按照人头征税,这田是潇正才的,但离水源较远,农作物一旦离了水就无收成。
无收成可不耽误朝廷征税,家里孩子又多,进的少出的多,日子怎么好的起来。
潇晓晓这番话,柴氏便愣住了。
她却怎么都不懂。
潇晓晓一丫头,怎么就敢这么信誓旦旦说这些话,许下这些承诺。
她不相信潇晓晓有这些能力,但底气这个东西是没有实力还能如此足是很神奇的。
柴桂兰不相信,冷哼一声
“就凭你。。”
潇晓晓镇定道
“知晓母亲并不相信晓晓所讲,但就算立下一个协议对母亲也无甚损失,父亲母亲何不试试。。好歹而是你们所生的人,怎么就一点不肯定”
柴桂兰是不相信的。
但是潇晓晓说得对,东边那块地,很容易干旱,投出去的种子可能都收不回来。。
但这是朝廷分发的田地,她有什么办法
“可。。”她到底还是愣了下“那是四十亩田地啊。。”
占了屋里总田地一半,分出去,家里总还有这几张口,没有收成是一回事儿,但人总要怀揣着希望活着不是?
潇长庆还得两年才成年,才有土地分下来。
潇晓晓分去了四十亩,就只剩四十亩,潇晓晓到底是个女娃,拿了这田地去,让它荒着,或者赔了东西,人家还不是上门找他们赔。
“你有啥能耐说这出这些话。。”
潇晓晓打断道“如果娘不放心,便协议上写上三年即可,若无回报,便收回协议即可”
柴桂兰道
“我如何信你。。”
潇晓晓道“白字黑字。。”
潇晓晓转身,对潇晓一
“天色还不晚,晓一,你将族长和里正叫过来做个见证。。我亲自立据画押”
“以后我和你不再为潇家人,是生是死,是荣是辱跟潇正才柴桂兰夫妇无任何关联,我们为自己行为负责,也免去了爹娘为我们担忧”
潇晓一愣在原地,她还小,并不知晓姐姐这般做对不对。
离了父母,她们两个弱女子,生存能力是值得考量的。
一听叫族长和里正。。
潇正才急了
跺脚
“潇晓晓。。你想干什么。你还来真的,要请族长过来。”
潇晓晓站在屋内,她身形被日光拉出一道影,斜在地上,身材消瘦,背脊却挺的笔直。
“自然要他们来,我对我今日讲的每一句话负责落实,也为此负担责任”
潇正才跳起来,只差给潇晓晓一个大嘴巴子
“负责。你才多大,负的起什么责”
潇晓晓依然是挺直了背脊。
“你们心内本就不想养我和妹妹,为什么还死死不承认,承认有这么难么,其实此刻你们心里是高兴的,因为没有了赔钱货在家消磨粮食,父亲,我还尊称您父亲,放开我们吧”
潇正才指着潇晓晓一个“你”字。半晌却没有了下文。
许久
“好。。你自己选择路,别后悔!”
潇晓晓转身,没什么可后悔的。